羅寶很好奇,眼前這個年輕人到底做了什麼才能讓尤金做出如此巨大的讓步。
“羅寶博士,麻煩你同港督先生說,我今天很累,晚上10點就要休息,讓他快一點。”
李俊微微一笑緩緩說道。
聽見李俊的這句話,羅寶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
他很想問問李俊,你這麼折辱港督,真的不怕他翻臉嗎?
不過,羅寶自然不可能開口問出這個問題,他笑著對李俊說道“好,李先生,你這句話我一定轉達給港督。”
“多謝。”
李俊笑著對羅寶道謝。
等到羅寶離開後,一直忍著自己好奇心沒有開口的賀賢才開口問道“阿俊,你這場戲確實精彩,你到底做了什麼,能讓尤金那個家夥這麼”
“這麼讓步。”
本來賀賢想說卑微,但話到嘴邊,還是改成了讓步。
“賢叔,人都有軟肋,如果被抓住了軟肋,哪怕再強大的人,也要認輸,我這次抓住了鬼佬們的卵子,如果他們不服軟,那等待他們的將會是刻骨銘心的痛”
李俊微微一笑,緩緩說道。
當夜。
港島,天星碼頭。
“港督先生,我覺得你還是慎重考慮一下去濠江的事情。”
布政使石康一路上已經勸了港督尤金不下十次,讓他不要去濠江,但是尤金的態度非常堅決。
“布政使先生,我現在不去,以李俊的做事風格,我遲早還是要被他逼著去濠江,與其那樣,倒還不如早點過去。”
尤金一臉無奈的說道,頗有一種破罐子破摔的味道。
他的話正好也應了李俊的那句話,鬼佬第一次很硬,多搞幾次就軟了。
“哎,港督先生,你說我的我也明白,可是……”
石康說到一半,看著尤金堅決的眼神,接下來的話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
“布政使先生,你記住,以後在沒有絕對把握的情況下,一定不要輕易去招惹李俊。”
尤金幽幽說道。
“港督先生,你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從尤金的這句話裡,石康聽出了一絲不對勁。
“石康,我老了。”
這一次,尤金沒有在叫石康的官職,而是直接叫了他的名字。
雖然隻說了五個字,石康卻明白了一切,他看向尤金,一臉不可思議“港督先生,你這種時候,港島離不開你,我們還需要你主持大局。”
“石康,我19歲那年離開威爾士去劍橋讀書,剛剛畢業,二戰爆發,我腦子一熱就去參軍,運氣好活了下來,戰後我就加入了殖民地部,先是在錫蘭,然後又是大馬、獅城,最後才來港島,前前後後一共50年。”
說到這裡,尤金微微一頓,“石康,我已經50年沒有回我的家鄉了,我記得我走的時候,我父親給我準備了一匹馬駒,說等我大學畢業後,就能騎著它逛我家的農場。”
“二十九歲那年,我父親寫信告訴我,那匹馬死了,我一次都沒有騎過它。”
“三十七歲那年,我母親打電話告訴我,我父親死了,我沒有見他最後一麵。”
“五十一歲那年,我剛剛升任獅城總督,我家人告訴我,我母親也死了,我還是沒有空回去看她。”
“現在我六十九歲了,是時候回我的家鄉陪他們了。”
尤金微微一笑,緩緩說道。
李俊可能做夢都想不到,自己隻是使了幾次力,居然把港督整的心累了,想要提前退休回家
“港督先生,這些年你辛苦了。”
這一刻,石康知道,自己哪怕在挽留也是徒勞。
“石康,我走之後,你就是署理港督,重任就要壓到你的肩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