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中的另外兩位,加上官南莊也前來迎接,如此重要場合,自然少不了內閣首輔官仁慶,台麵擺的真夠大。
從酆都城到葬神山脈,沿途皆有祭祀慶典,反正天冥國從小世界迎回陪都之事天下皆知,用不著遮遮掩掩。
“陪都歸國,眾臣迎奉”
謹心站在交界之處,高聲唱禮,三鞭打出陣陣驚雷,掃儘誅邪,儀仗隊吹響號角。
周林率領所有隨行大臣,手捧陰都城,一步一步穿過空間通道,進行正麵交接。
闊彆十數載,再次回到熟悉的國土,雙眼所見儘皆荒涼,卻很讓人懷念。
“上蒼庇佑,天命所歸,陪都還朝,江山鼎定”
將陪都舉過頭頂,說完開場白,空中照映出城池虛影,與酆都城一般無二,亦有氣運冥龍盤旋。
周陰顯化出明王法身,神像莊嚴威武,手持六柄禮器長矛,將陰都城收入體內,確保萬無一失。
“全權拜托道友了”
“縱身死不敢有失”
本尊與分身相互行禮,一個拱手而立,一個六柄長矛疊加,場麵異常莊重。
震驚天下的盛大典禮,自然引得多方關注,密諜間者就不說了,他們進不了葬神山脈。
想了解有兩個途徑,一是小世界各聯盟政府,派出的記者團隊。
或者是朝廷用流影玉,傳遞出去的畫麵,從都城經郡府縣,到最底層鎮市都有放映。
雙方交接完成,周林目送群臣離開,事有輕重緩急,這會不適合閒聊,當然某人除外。
內閣首輔官仁慶慢行一步,尚需抽出片刻時間,彙報近來政務。
二人在偏僻之處談話,布置陣法禁製,有銀屍虎將護衛,嚴禁內容有任何泄露。
“陛下,有關二皇子勾結安、齊兩家謀反之事,已然查清”
“具體情況如何,大概牽連多少人,是否會令朝堂動蕩”
皇帝連續三問,早在丞相意料之中,取出玉簡呈上,並在旁解說。
“啟稟陛下,事情沒有我們想的那麼糟,反而非常可笑”
“安家和齊家提前把自己摘除乾淨,找不出任何勾結青蓮教的證據”
“二十九個家族,幾乎都是前朝破落戶,百餘年間得兩家扶持才興起”
“調查時他們都承認,自家支持二皇子,但這隻涉及黨爭,無關謀逆沒理由抓人”
“至於那個黃泉鬼教,錦方三日前已帶兵剿滅,包括血月屠在內無一人漏網”
“總壇和百餘分壇被夷為平地,所有典籍名冊帶回歸檔,五萬具活死屍全部焚燒”
“真聰明”周林嘴角冷笑,心裡不由得為這種方法點讚。
“知道藏再嚴也能查清楚,倒不如直接坦白,還能規避些風險,妥妥的陽謀深算”
“黨爭、謀逆也就結果不同,過程沒什麼差彆,隻要未舉兵造反,還真動不了他們”
僅有人證沒有物證,想辦案可不容易,何況對方同屬仁教世家,整不好就變成大麻煩。
官仁慶犯了難,隻得向皇帝請教“敢問陛下對此有何意見,是否需要打壓兩家”
“無妨”周林此刻顯得很無所謂“隨他們去折騰吧,我可不信兩家真心支持轅兒”
“估摸著就拿他當炮灰馬前卒,借其擴大政治影響力,深入朝堂核心乃至內閣”
“等目的達成,這孩子也該成棄子,畢竟誰都不會把賭注,壓在毫無希望的人身上”
皇帝意見很明顯,不引起動蕩就沒必要大開殺戒,令官仁慶也知道該如何處理。
君臣二人討論的結果,與事實完全符合,此時酆都城郊外安家莊園,家主書房內。
安元如正跟齊家家主齊墨衡,商議往後計劃。
“安兄,不是我懷疑你,但這樣做風險是否有些大,萬一弄巧成拙怎麼辦”
“齊兄放心,當今陛下重於求穩,隻要不作死便不會有事”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有必要選擇周轅嗎,完全可以找另外一個無權無勢的皇子或者公主”
“心比天高,還狂妄自大,最適合當工具用,相信我齊兄,他是最佳人選”
經過好友解說,齊墨衡深以為然,不禁點了點頭,又說出自己意見。
“工具不能過度使用,否則會傷及自身,還需把握好時機,才能發揮最大作用”
“齊兄謹慎”
“安兄過獎”
倆人相互行禮致意,又敬了杯茶,剛端到嘴邊,齊墨衡卻想起件事。
“安兄,那個黃泉鬼教怎麼回事,輕輕鬆鬆給滅了,我總感覺不對勁”
“你就是太敏感了,陰溝裡的臭蟲,能翻出什麼風浪”
“不,裡麵肯定有事”齊墨衡皺著眉頭,頓時思緒萬千。
“齊家有祖傳相術,雖說血月屠換了身軀,但相由心生,我依舊能得看出來,他完全是個瘋子”
對於老朋友的本事,安元如還是知曉一二,看這緊張模樣,立馬明白非同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