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新郎官的證言怎麼可能有人信,就是羅斌自己都不信,家醜不可外揚的道理還用人教嘛?
而且,先不說產婆敢不敢繼續驗身,就算產婆敢,彆人又能信幾分?
好事者肯定已經認定,產婆已經被劉財主收買了,再說,萬一驗身之後發現了不對呢?
這時候雖然沒有自行車,但不代表就沒有其他意外了,而且,惡鬼也不是沒有可能。
羅斌的目的其實不是要證明女孩的清白,而是要救這女孩一命。
對羅斌這個現代人來講,清白不清白的還真沒那麼重要,再重要還能大過人命?
因此,讓羅斌著急的是,他該如何讓大家相信,這女孩是清清白白的,因為唯有這樣,才能真正的保住這女孩的性命。
羅斌思考的這段時間,眾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擠進了神廟。
這神廟雖然不大,十步長寬倒也能擠進來不少人,當然,門外張望的人更多。
他之前拚命的想辦法,一時間連劉財主說了什麼都沒聽清。
清醒過來的時候就隻看到,廟內一妙齡女子正滿臉淚水,旁邊一身書生打扮的幾個學子還在嘲笑著。
這是一個妖神顯跡的時代,因此他們也沒說什麼子不語怪力亂神,但也沒說什麼好聽的。
無非就是說劉財主病急亂投醫,找誰不好,找一個假神,這劉財主都求了半天了,神廟內不見絲毫異象。
就這還顯靈呢,劉財主裝神弄鬼還差不多。
羅斌聽了當然生氣,但暫時還無心和這些書生計較,這些人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實在算不得什麼讀書人。
求了半天,劉財主也有些絕望了,他雖然知道神廟內有真神,但他求了半天,真神依然不願顯靈,顯然是覺得沒辦法幫自己。
那很大的可能就是自己這兒媳婦,恐怕真的出了問題,真神不出現反而是給自己麵子。
可他哪怕沒有回頭,依然感覺到了身後一道道箭一般的眼神,好似要把他紮得千瘡百孔一般。
他都已經這樣了,自己那剛烈的兒媳婦哪能受得了,恐怕等自己等人一走,無人看顧立馬就死了。
如劉財主所說,新娘子的確絕望了,她其實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清白,畢竟鬼和人又不一樣。
但她知道,真神不現身,她哪怕是清白的,這下也清白不了了。
倒是那依然穿著一身喜袍的新郎官,這時候也知道自己犯下了多大的錯。
看著最前方長跪不起的老父,身邊淚如雨下卻一身不吭的媳婦,心裡傳來陣陣悲痛。
新郎官突然緊緊的握住新娘子的手,大聲的道
“爹,這破神咱不拜了,田雨是我親自迎娶過門的妻子,之前是,之後也是,以後也會一直是。
咱們過自己的日子,管他人的閒言閒語乾什麼!”
劉財主眼中突然出現淚水,新娘子也癡癡的望了丈夫一眼,隻是沒一會,又轉頭呆呆的望著桌上的那一尊木製神像。
就在這時,眾人頭頂突然傳來一陣爆喝道
“大膽,孰人在吾廟中吵鬨,不知道吾在睡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