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這兩人身上的東西,楊戩就乾脆沒有動,省的東西撈不到,還給羅神廟帶來更多的麻煩。
也幸好他沒有動,這才給禦神司留下了相關的證據,監視的法器上,清晰的顯示,是土地廟出來的小鬼,暗中殺害了兩名留守的司員。
怒不可揭的禦神司,本就對鹿鳴看不爽,這下更是被他們尋到了由頭,直接派人上鹿家來拿人了。
“叛逆邪神鹿鳴,我等逢上峰之令,特來捉你回去受審。”
鹿鳴心中一慌,他早已不是那個亂世之中建立家業的鹿家族長了,被供奉的這麼多年,早就被陰暗的地獄折磨的夠嗆。
如今好不容易等來了封神的機會,成功的成了土地神,才剛剛享受了幾天好日子,哪裡舍得再被人抓走,奪走神位。
鹿延浩歎了口氣,朝鹿鳴道“老族長不用心急,我們鹿家是炎周士族,我雖然已經下野,朝裡也還有幾分關係。
如果那些人敢在咱們鹿府撒野,我必一紙訴狀,直達禦前,狠狠的參他們一筆。”
說罷,鹿延浩起身,昂著頭走到外院。
畢竟是曾經的上大夫,鹿延浩雖然已經卸任,卻也還有不少關係在朝裡。
就連禦神司也不得不給幾分麵子,要不然僅憑那土地神擅自侵吞地力,凝結地靈丹的事情,早就被索拿回司裡受邢去了。
明明隻是凡人之軀,又身無爵位,下野之後,更是連國運庇佑都沒有。
然而,就隻是這一屆凡人,鹿延浩出現後,之前還在大呼小叫的禦神司司員齊齊沒了聲音。
鹿延浩冷哼一聲,朝著一乾凡人眼中的神仙道“老夫雖然已經下野,陛下卻依然給了老夫風聞奏報的權利。
你們擅闖鹿某的私人府邸,揚言要捉拿當朝正封的土地正神,是誰給了你們這麼大的權利?
老夫倒要寫一道奏疏,問一問陛下,下野的老臣就不是炎周朝的臣子了嘛?可以被一群雜役如此欺淩?”
被人罵做雜役,這些司員的確氣惱,但又無法反駁。
炎周朝雖然設立了司天監,分管天下妖魔鬼神之事,但這個衙門,完全就是國運的消耗者,怎麼可能和統治萬民的君臣相比。
這就和一個公司一樣,最重要的,永遠是那個能源源不斷把產品銷售出去,拿回所有銷售款的銷售員。
牛逼一點的,哪怕是和老板拍桌子,老板也隻能笑著安慰。
平時業績好的銷售,在公司裡更是可以仰著頭走路,畢竟公司上到老板,下到員工,可全都是靠他們拿回來的錢養活的。
炎周朝也是,君管臣,臣管民,民眾就是國運,管的好的臣子就像業績好的銷售,職位高,待遇好。
而司天監的人,卻連正式員工都不能算是,畢竟往前數無數個朝代,都沒有這個機構。
它們就像老板養的打手,水軍,雖然拿著公司的錢,也為公司立下了汗馬功勞,無論是搞垮競爭對手,還是監視市場的動態都缺少不了他們,可就是登不上台麵。
因此,司天監設立之初,就被嚴格限製了品級,並且嚴令不得插手神魔妖鬼之外的任何事務。
隻是,時移世易,一個剛開始隻有幾萬人的機構,經過數百年來的膨脹,已經變成了如今上下幾十萬人,加上外圍數百萬的機構。
整個朝廷,除了軍隊,就是把所有的臣子加起來,恐怕也比不上這個衙門了。
因此,司天監的權利早就滲透到了神鬼之事以外,已成尾大不掉之勢。
“鹿公用不著如此激動,我等雖然乾的是雜活,卻也是得了國師法旨的,要為蒼生監察眾神。
現有負責大劉鄉,回平鄉,曲鄉等地的土地神鹿鳴,玩忽職守,甚至還肆意屠戮我禦神司司員。
我等也是奉命前來捉拿,並無意叨擾鹿公。”
“笑話,無意叨擾還敢闖進我的家門,你當這裡是什麼地方?
玩忽職守你們可以向國師彙報,誰給了你們擅自拿人的權限?肆意屠戮更是無稽之談,你們當我是無知小兒嘛?”
“鹿公,我等自有證據,不然,誰敢擅闖一位離任的上大夫家中。”
鹿延浩麵無表情,冷冷的看了說話那人一眼,道“很好,鹿某的確是離任了,難怪也不讓人重視了。
看來,鹿某隻有修書一封給你們的司正,求他老人家高抬貴手,放過鹿某一家了。”
此言一出,那人臉色數變,剛想張口解釋什麼,身後卻走出一人來。
這人身材矮小,手指畸形,連一雙眼睛也是瞎的。
然而,此人一走出來,剛才說話那人額頭瞬間冒出一頭冷汗,堂堂修士,居然連腿都開始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