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公子跟了我們一路,所謂何事?”
花傾城端起桌麵上的一杯清水,從容不迫地緩緩送入口中,目光不偏不倚落在自己的手上,沒有看司乘風一眼。
“姑娘當真不記得司某?”
司乘風看著麵前淡定十足的女子,一雙狡黠精明的狐狸眼裡盛滿了疑惑,莫不是他真的認錯了人?
“記得。”
花傾城把杯子輕放在桌麵上,終於願意施舍給他一個眼神。
“方才在集市入口處,在下不小心撞到了公子。”
聞言的司乘風差點吐一口老血,他說的是這回事嗎?
“姑娘可是花橋村人氏?”
“的確如此。”
“姑娘是不是叫花傾城?”
“的確如此。難不成我們以前見過?”
花傾城又看了一眼對麵這個容貌不錯的男子,心裡一個咯噔莫不是原主在哪裡惹來的風流債找上門?瞟了一下身邊黑著臉的沐離歌,花傾城不由心裡一緊,接下來不管對方說什麼,恐怕自己打死都不能認。
“五日前,花橋村,屏闌山深山的暖池,姑娘可曾去過?”
司乘風不死心地繼續試探著。
花傾城對於原主的記憶如今還有些混亂,但聽到司乘風的話,貌似還真勾起了一些不太妙的回憶。
在花橋村,屏闌山一直有著關於老虎出沒深山的傳聞,是以一般人沒什麼特殊的事情都是不敢往深山裡走的。五日前,為了躲避長樂坊賭坊的追債,原主確實是進過屏闌山的內山深處。
自小在花橋村長大的原主,萬萬沒想到這屏闌山裡麵居然還藏有暖池。更令她驚訝的是,這暖池裡麵居然還有一個美如謫仙的男子,望著湯池裡的俊俏身姿,原主竟是直接看呆了。
“天啊,我花傾城也太有福氣了吧!莫不是這就是老天賜給我的五夫郎?”
“誰?誰在那裡?”
在暖池中泡著調養體寒之症的司乘風,忽然聽見一道說話聲,遂朝著湯池邊望去隻見一個濃妝豔抹還頂著雞窩頭的女人,鬼鬼祟祟地躲在草叢裡,正目不轉睛地盯向自己。最可怕的是她還張著一個血盆大口,猶如那出沒林間的鬼魅,仿佛一口就會把他吞下。
“五夫郎,你彆怕,彆怕!”
原主朝著他露出了一個燦爛溫暖(實則恐怖瘮人)的笑容。
“我是你的妻主花傾城啊!你一定是來自那天上的織男吧,而我就是這地上的牛娘。正所謂有緣千裡來相會,既然老天安排我們在此相遇,那不就是天大的緣分嗎?”
原主一邊說,還一邊拾起司乘風放在岸上的白色錦衣。
“大膽!哪裡來的浪蕩女子?還不速速放下小爺的衣裳!”
暖池裡一絲不掛的司乘風,見那個膽大妄為還敢調戲他的醜女,如今還要拿走自己的衣裳,不由怒不可遏,氣得咬牙切齒。隻是隨從早都被他趕到外圍去了,如今他還真是無可奈何,起來不是,不起來也不是。
“五夫郎,你,你……你彆生氣!”
“來,我拉你上來,帶你回家。”
此時的司乘風已經遊到暖池邊,看著花傾城向他伸出的一隻手,直接上前一把抓住,然後就在她右手小臂上狠狠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