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癡。念念思君苦作詞。迷塵往,涼夜冷空枝。”
四更時分,花橋村萬籟俱寂。村西的鄉間小路上卻傳出一道女子幽幽念詞的聲音,和她一起的還有一條三米左右長的褐色菱紋小蟒蛇,不遠不近在女子身後遊動著。
“天寶,是前麵那裡了吧……”
回應她的是蟒蛇越過她,朝前快速遊動的聲音。
“癡。念念思君苦作詞。迷塵往,涼夜冷空枝。”
……
花家老宅東廂房內已經熟睡的司徒燁,那若有若無傳入耳中的聲音,讓他頓時覺得渾身一陣惡寒,遂把一旁的被子抱得更緊一些。
歇在正房內的沐離歌,耳力極好的他,當那女人靠近花橋村村尾田間時,他便陡然睜開了雙眼。就著昏黃的燭火,沐離歌看著懷裡睡得一臉香甜的花傾城,在她額上輕輕落下一吻。雙手緊擁著熟睡的人,耳朵卻是時刻留意著外麵的動靜。
而住在西廂房的於小天,一如既往地無夢好眠。隻不過在蟒蛇靠近花家老宅不遠處田間的時候,房裡那隻已經比出生時大了一倍多的奶虎小白,一會“喔喔喔”地叫著,一會“咩咩咩”地叫著。
“天寶,怎麼不走了?”
在聊勝於無的月光下,一襲絳紫衣裙的韓疏影,疑惑地望著地上逡巡不前、甚至想掉頭就走的蟒蛇。心想這貨怎麼突然變得這麼膽小了?
隻是待她聽到前方隱約傳來的公雞和羊叫聲的時候,韓疏影不由氣憤不已,隨即便抄起手中那根通體翠綠的玉笛,朝著蟒蛇身上就是一頓胖揍。
“廢物!”
“廢物!”
“虧你還是條蟒蛇!”
“居然連公雞和羊都害怕!”
匍伏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小蟒蛇,雖然被揍得“嘶嘶”叫,但卻絲毫不敢反抗。
公雞和羊當然不可怕,它一口就能吞下,可那發出公雞和羊叫聲的可是老虎,而且還是上古神獸、天之四靈之一的白虎,它能不害怕嗎?那可是源自世世代代、深深植入骨髓中的血脈壓製!
當它還是一顆蛋的時候,韓疏影就把它從山洞裡偷走了。兩年多以來,它都是吃著各種奇奇怪怪的東西長大的,但凡隻要看到韓疏影,它就會不自覺地臣服,甚至連對她的兒子也是如此。
隻不過,雖然眼前的這個女人很可怕,但是裡麵的白虎顯然比她更可怕上百倍千倍萬倍!。
當韓疏影在小河邊不遠處的田間小路上,因為寵物蟒蛇天寶居然怕雞怕羊而生氣的時候,一襲紅衣的年輕男子正踏著輕功翩翩而來。
朦朧的月夜下,男子披散著一頭如瀑般的美麗長發,一雙狹長的丹鳳眼邪媚勾人,眼角輕閃的淚痣更是妖嬈十分。待看到一人一蛇後,他便一個瀟灑回落,停在了韓疏影麵前。
“不知玄醫穀韓大穀主大駕光臨,有何指教?”
紅衣男子那雙會對著花傾城妖冶十足、魅惑勾人的丹鳳眼,此時卻盛滿了冰冷與涼薄。現在的他,正一臉淡漠地對峙著一襲絳紫衣裙的女人。
“韓亦辰!這就是你對你娘該有的態度?”
見紅衣男子冷若冰霜的一張麵孔,韓疏影露出一臉受傷的模樣。
“娘?”
“嗬嗬……”
紅衣男子嘴角銜著一抹淡漠疏離的冷笑,滿眼嘲諷地對視上韓疏影。
“我有娘嗎?”
“你是指把我生下來就扔在玄醫穀,十七年來都不管不顧的那個女人嗎?”
“韓亦辰!”
韓疏影抬手一把鉗製住紅衣男子的脖頸,眼神淩厲,滿臉怒容地對上他,隻是五根細長輕顫的手指,卻終究是沒有使上力。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