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傾,你……一會去看看三弟吧。”
“韓亦辰?他怎麼了?”
“他……他好像有點不太好……剛才我起夜的時候,看到他房裡的燈還亮著……”
雖然很想獨自擁有花傾城,但想到月夜下,那道黯然銷魂、踽踽獨行的紅色身影,沐離歌的心裡終是有幾分不忍。
聞言的花傾城微微頷首,一想到那個傲嬌又彆扭的男人,心裡也有點好奇是什麼讓他大晚上不睡覺在思考人生。
“好,那我現在就過去瞧瞧。”
花傾城起身坐在床頭,擁抱了一下身旁的沐離歌,然後拉著他的雙手,輕撫著掌心裡的薄繭,似感激又似歉疚,珍而重之地吻了一下他的側臉。
“離哥哥,謝謝你的包容!”
畢竟在這個女尊國度裡,已經擁有四個夫郎還有一個準夫郎的她,注定對他們每個人都會有歉疚之處。而身為大夫郎的沐離歌,看著妻主身邊一個又一個側夫,心裡恐怕也並不好受。她無法把自己一分為五,唯一能做到的就是真心實意地去對待他們每一個人。
望著穿好衣服,起身下床離去的花傾城,沐離歌的心裡劃過一絲絲的苦澀。倘若可以,他蘇沐離歌又何嘗想把自己所愛之人推向他人的懷抱?
大概寅時,花傾城出了正房,轉身往西邊廂房而去。前方韓亦辰的房裡果然仍亮著燈,窗戶上還隱約倒映著床上坐著的一個孤獨落寞身影。
“韓亦辰?”
花傾城本想敲門,卻發現門根本沒鎖,輕輕一推它就開了,花傾城進去後就隨手把房門關好。
“三郎?”
搖曳昏沉的燭光下,一襲紅衣的韓亦辰披著滿頭柔順的長發,側著身子,低垂著的頭正靠在曲起的膝蓋之上,靜靜地坐在床頭,不發一語。
這還是花傾城第一次看到韓亦辰穿大紅衣服,她莫名感覺這個顏色仿佛就是特地為他而存在的,很好地襯托著這個男人的妖嬈嫵媚。隻是平時每次見她來就很活躍的人,如今卻安分守己得有點過頭?
“三郎?”
花傾城走近才發現,韓亦辰身上的衣服竟有些許褶皺和臟汙,發絲也微微散亂,這還是那個有潔癖的韓亦辰嗎?
“三郎,你這是怎麼了?”
花傾城快步走到床沿邊坐下,疑惑地望著眼前沉默不語的男人。隻是當花傾城挑起男人下巴的時候,卻看到了他紅紅的眼眶,還有那高高腫起的左臉。
“誰打的?”
花傾城柔和的眸光瞬間變得森冷犀利,眼神仿佛萃了冰般冰冷凍人,一雙緊握的拳頭更是頓時“咯吱”作響起來。
莫不是彆人看她對自己的夫郎們溫柔以待,還以為她是個好脾氣的?她花傾城可以放下身段去寵愛自己的夫郎,但她捧在手心裡嗬護不舍得傷的人,怎可被彆人如此作賤?
“韓亦辰!我問你誰打的?”
看著一聲不吭的三夫郎,花傾城心裡很不是滋味。也不知道這個男人到底是遇到了什麼事,怎麼會突然變得如此頹廢傷感?就好像是被全世界都拋棄了一般,渾身散發著巨大的孤獨、無助、落寞,甚至是絕望……
仿佛終於發現了花傾城身影似的,韓亦辰一雙狹長的丹鳳眼幽幽地望著她。不同於平素的妖嬈嫵媚勾人,此時那雙眼裡盛滿了孤獨、落寞、委屈、柔弱、無助……眼眶裡的淚水,在確定眼前之人是花傾城那一刻,頓時如同斷了線的珍珠般,不停滑落……
“三郎~”
花傾城趕忙雙手抱著韓亦辰的頭,將他擁入懷中,任憑他的淚水濕透自己的衣襟。此時的她,就是這個男人的所有一切,是為他頂天立地的妻主,也是他可以遮風避雨的港灣。
花傾城輕撫懷中之人的秀發,又小心翼翼地觸摸了一下那高高腫起的左臉,把一個心疼無比的吻落在他的額頭之上。
“告訴我,誰傷了你?我去替你報仇!沒有人可以傷了我花傾城的男人而不用付出代價!”
花傾城那如水般的剪水瞳眸裡迸發出深深的怒意。
“不要走……”
懷中的男人突然雙手環上了花傾城的腰,把整個頭埋進了她的懷裡,看著他那孤獨無助的模樣,花傾城心疼萬分。
“好,我不走~”
花傾城就那麼站立在床前,任懷中的男人哭泣宣泄情緒,直到一個時辰後他疲憊不堪,迷迷糊糊睡著。
看著懷中熟睡的男人,花傾城小心翼翼地脫去他的紅色外衣,把他放平回床上躺好。隨後便出了房間打了一盆水回來,濕了帕子後溫柔地為他拭去臉上的淚痕和臟汙。接著又取出空間彆墅的一個冰袋,裹上柔軟的毛巾輕輕敷著他那紅腫的左臉。又給愛美的他,眼皮上敷上了冰涼的眼貼。
待到韓亦辰左臉和眼睛的腫脹都退去後,已經卯時四刻左右,花傾城蹬掉鞋襪,直接在他身邊躺下,一隻手攬上他的勁腰,閉上眼睛略作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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