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公子?”
看著懷中昏迷不醒的人,憐星隻能一狠心,咬牙忍痛去雇了一輛馬車,讓車夫載著自己還有小春,以及這個昏迷不醒的男子,往水雲街紅塵閣的方向趕去。
“憐星,你這是?”
將近醜時,見遲遲未歸的憐星終於回來,紅塵閣的鴇爹水鈺懸著的一顆心總算落了地。雖然官府封鎖著消息,但最近雲水鎮已有多名年輕男子離奇死亡的事情,他還是有所耳聞的。
看著自家新晉的頭牌公子披著件墨色袍子,從一輛馬車上下來,而且還和小侍攙扶著一名隻穿著件白色中衣的男子,水鈺不由詫異不已。
“鴇爹,這是我同鄉。方才在回來的半路遇到的。我見他暈倒了才帶他回來歇會,待他醒來,我自會送他離去。”
“小春,還不趕緊過來搭把手?”
憐星眸光微閃,招呼小侍攙扶著昏迷的男子,三人上了二樓後,就往憐星的房間而去。
水鈺望著從自己身邊越過的幾道身影,也隻能微微歎口氣。罷了,隨他去吧!反正他帶回的是男子又不是女子,沒吃虧。隻要憐星人沒事就好。畢竟憐星可是紅塵閣新挖來的“鎮閣之寶”,要是出了事,那他就虧大了。
“公子?”
“公子?”
憐星和小春合力把昏迷不醒的男子扶到床榻上躺好。摸到男子滾燙的額頭,憐星俊眉微擰。
“小春,去打盆水來。”
“是,公子。”
給男子脫去鞋襪,讓他在床上躺好後,憐星就用濕了水的帕子輕輕替他洗了把臉,還擦拭了一下他的脖子和手。接著憐星又把帕子重新濕了水,隻稍微擰了一下,便折疊起來擱置到男子的額頭之上。
一刻鐘後,憐星取下帕子放入盆中,讓帕子再次濕水。同樣隻是微擰一下折疊起來,憐星就重新把帕子擱到男子的額頭上。如此反複,一直到男子的身體不再滾燙。
卯時,東方露出魚肚白。雙手趴在床沿上休憩的憐星,聽到床上有動靜隨即醒來。伸手探了下男子額頭,發現不再滾燙後,憐星因為擔憂而提著的一顆心總算落下。
身如浮萍風飄絮,心若逐波遣浪移。像他們這種流落風塵的貌美男子,表麵看著吃好穿好,但實際卻是沒有任何歸屬感的。女人看到他們就移不開眼,而男人看到他們則會罵上一句狐狸精。
望著床榻上身材頎長、充滿陽剛之氣的男子,憐星雙手緊攥著帶有男子氣息的外衣,一雙如絲媚眼不由染上星光點點。從來沒有人如同昨晚那名男子般,把他當做一個人來對待。不僅將他解救於生死之間,還褪下自己的一襲墨袍,遮他一身汙穢。
想起月夜下那道高大偉岸身影,憐星思緒煩亂。倘若他是名女子,自己尚可以身相報,可偏偏他是一名男子!這救命之恩,一無所有的自己,又該如何去報答?
在憐星悵然若失的時候,床上的男子忽然翻了個身。
當幽幽轉醒的司徒燁,緩緩睜開雙眼的時候,就對上了一張有著如絲媚眼的俊臉。他猛地發現,自己正身處在一間充滿濃鬱脂粉味的屋子裡。
司徒燁茫然地望著周圍陌生的一切,還有飄搖粉帳下,自己躺著的這彌漫著若有若無熏香的大床。
床榻旁有張做工精致的梳妝台,旁邊是一個精美衣櫃。屋子中央置著圓桌,上麵擺放著茶水。窗戶邊,放著一排架子,上麵擺放著裝飾物件。架子前是一張書案,上麵不但有筆墨紙硯,還擺著一把瑤琴。
這,這……這怎麼那麼像女人尋歡作樂的地方?
驚恐萬分的司徒燁,隨即從床榻上爬坐起來。
“公子,你終於醒了。先喝杯水吧!”
見司徒燁一臉怔愣模樣,坐在床榻邊緣的憐星,忙起身從圓桌那裡倒了一杯茶水,接著又端到床前,直接把杯子湊到司徒燁的唇邊。
“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