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讀書的時候有些不太明白的地方,想請教一下你。”
見司徒燁進房間後就把房門給反鎖上,沐離歌頓時了然,恐怕他這二弟是有什麼要緊的話想跟自己說。
言語間,兩人已經來到房裡的桌前坐下。看著上麵做了一半的衣服,司徒燁微微動容,他這大哥的手可真不是一般的巧。
隻不過,倘若他真的是蘇沐離歌,那他到底這些年是經曆了什麼,能把堂堂昭陽國養尊處優的皇太孫、給改造成萊鳳國一個會織布繡花做衣裳,無所不能的女尊國男子?
“大哥可知道昭陽國?”
沐離歌不解地看向司徒燁“二弟何以突然問起這個?”
“先前我在母親那裡偶然讀到一本書,裡麵提到有這麼個國家。”
“是的,昭陽國在萊鳳國的東邊方向。”
“聽說那裡的人和我們這裡的人很不一樣,據說都是男子主事,女子在家相夫教子,而且女人還會生孩子。”
沐離歌點了點頭,“確實如此。咱們萊鳳國是女尊國家,女尊男卑,而昭陽國是男尊國家,剛好跟我們相反。不同尊國的人,體質是不同的,一般情況下並不通婚。”
司徒燁目光灼灼地看向沐離歌,“我讀書的時候,見裡麵還提到昭陽國的一些曆史,但是沒有具體講解,不知大哥可聽過巫山之戰?”
“巫山之戰?”
沐離歌聞言雙眸微微睜大,眼裡的光亮瞬間暗淡了幾分。巫山之戰發生之時,他也才一歲,幼時念書時,也的確聽父王的太子太傅提過這段曆史。
“十八年前,當時昭陽國的皇帝蘇沐千星任命太子蘇沐天晟為剿匪大將軍,出征巫山剿匪。
太子手下有一員猛將,名喚天郎。他十四歲起就征戰沙場,有膽有謀,英勇無比,屢立戰功。在天郎十六歲的時候,就已經被昭陽國的皇帝蘇沐千星親封為少將。”
“天郎?”
司徒燁目光悠遠,似乎在回憶過去。
“嗯。”
沐離歌點了頭,“巫山剿匪之戰時,天郎被太子任命為先鋒將軍,帶領一萬兵馬先行探路和刺探消息,以及滋擾賊匪。
按照既定計劃是,太子於三日後帶領六萬援兵,接應天郎的先鋒軍,裡應外合,三路包抄,一舉拿下賊匪。”
“那後來呢?”
司徒燁的腦子裡不由浮現出,夢中太子蘇沐天晟賜天郎壯行酒的畫麵。
“當時的晉王蘇沐天鈞,在太子率領大軍出征之前,向皇帝檢舉天郎勾結賊匪,私通冷月國,並呈上了他們書信往來的證據。”沐離歌說到這裡時,不由麵色冷峻,雙眉微擰。
“什麼?”
“簡直一派胡言!”
司徒燁聞言不由怒上心頭。
“皇帝一怒之下,撤去太子的剿匪大將軍頭銜,改命晉王蘇沐天鈞為剿匪大將軍,並捉拿天郎。”
“捉拿天郎?”
司徒燁聞言難以置信。天郎至死也想不到,他和士兵們苦苦等待的援軍,哪怕到了,也隻會是送他下黃泉的利刀。
“好,就算要捉拿天郎,那後來援軍到了沒有?”
沐離歌眸光森冷,“蘇沐天鈞帶領六萬援兵前往巫山,中途卻遇到北方叛亂,蘇沐天鈞帶領六萬兵馬轉而北上先行平叛。七日後,才率軍南下巫山。”
司徒燁聞言麵色不由一白。自北南下,哪怕急行軍,到達巫山那也得十日後啊!更何況平叛已耽擱了七日,原定三天到達的援軍和糧草,最快也要十七日才能到達。屆時黃花菜都涼了!
“那後來呢?”
沐離歌微微歎了口氣,狀似遺憾,貌似惋惜“天郎通敵叛國,不但勾結賊匪,導致一萬先鋒軍全軍覆沒,還私通西邊的冷月國,把昭陽國的兵力部署圖泄露給敵國。”
“什麼?”
司徒燁直接從椅子上彈坐而起。
“簡直一派胡言!”
“天家世代忠良,滿門忠烈,為昭陽國百姓保家衛國,怎麼可能做出勾結賊匪、私通敵國之事?”
司徒燁緊緊攥著拳頭,眼眶紅紅,為那萬箭穿心而死的天郎心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