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阿嚏!”
“二哥,你衣服都濕透了。”
於小天看著司徒燁因為出來尋自己,弄得渾身濕,還不停地打著噴嚏,心中愧疚滿滿。
“我沒事。夜很深了,我們得早點回去。你三哥也出去找你了,我們一會回去就把鋪子門口的燈籠點上,他看到就會回來。”
“好。”
此時陣雨已經停了,漆寂的夜裡,兩人就昏沉月色、以及路邊偶有的燈籠光亮,加快著腳步向彩雲街的方向趕去。
“哎呦!”
於小天突然小腿一酸疼,整個人差點癱軟下去,被身旁眼疾手快的司徒燁及時抬手一把穩穩扶住。
“小天你還走得動嗎?”
司徒燁現在渾身濕透,他也不好去背於小天,省得把於小天的衣裳也弄濕。
“沒問題。”
雖然於小天因為先前迷路,在街上打轉了兩個多時辰,現在腿腳正酸疼得厲害,但他還是咬牙堅持繼續走著,不想因為自己給司徒燁拖後腿。
隻不過,司徒燁為了遷就於小天,不得不放緩自己的步伐。此時他們行走的速度,已經顯然比先前慢了許多。
“小天,黑泥白石反光水。走夜路的時候你得注意留意腳下,彆踩到小石頭和水灘,才不會摔倒和濕鞋。”
天郎常年行軍打仗,自然懂得很多戶外行走時要注意的事項。雖然他是司徒燁的前世,但實際上兩者性格是完全不同的。
天郎是個混跡軍營的糙漢,不拘小節,豪邁大方;司徒燁則是丞相府傲驕嫡子,身嬌肉貴,桀驁不馴。一個剛毅果敢,一個柔弱多疑。
擁有天郎記憶的司徒燁,一開始是很矛盾的,不過現在的司徒燁,已經把兩份不同的記憶都融合成自己的一部分。天郎是他,司徒燁也是他,隻不過互相取長補短,然後成為一個更完美的司徒燁。
原本走兩刻鐘能到的路程,司徒燁和於小天卻整整走了半個時辰。終於,在醜時四刻左右,他們回到了彩雲街。
“二哥,三哥是不是已經回來了?”
望見前方鋪子門口已經掛起了紅燈籠,店裡也亮著燭光,於小天不由心中一喜。
“嗯,應該是吧。”
隻是司徒燁還是暗暗在心裡狐疑,畢竟他跟韓亦辰約定的時間、是次日的辰時之前回來,現在還醜時未過。自己這邊找到了小天,他那邊斷然是找不到的,按照他的性格,不太可能做事做一半……
“三哥,三哥……”
於小天忍著小腿的酸疼,加快著步子奔向店門口,司徒燁也邁著大長腿隨即跟上。隻是韓亦辰沒見著,他們反而看到了一道意想不到的背影,而且她旁邊還蹲著一隻山羊和小白。
“這麼晚不睡覺,你們這是都上哪去了?”
立在櫃台前的花傾城,冷著一張臉,緩緩轉過身。
擔心明天店裡沒有原材料的花傾城,跟沐離歌打過招呼後,就連夜拉著一車的紅薯和土豆往雲水鎮而去。
戌時三刻左右,花傾城就到了鏡花緣小食,誰知本該在後院休息的夫郎們卻都一個個不見了蹤影。
下了暴雨,夫郎們行走的痕跡都被雨水衝刷清除了,小白虎無法跟著氣味去尋找司徒燁、韓亦辰和於小天。花傾城已經在鋪子裡足足等了他們三個多時辰。
“傾城……”
“妻主……”
在見到花傾城那一刻,於小天原本已經被司徒燁安撫住的委屈,此時又統統蹭蹭冒了出來。隻見他眉宇微斂,雙眸盈盈,薄唇輕抿,晶瑩的淚珠隨即啪啦啪啦不停滑落。
“二郎,小天你們這是怎麼了?”
原本怒意滿滿的花傾城,見到眼前渾身濕透的司徒燁,以及穿著一身淡紫色深衣、臉色蒼白,還不停掉眼淚的於小天,頓時什麼氣也生不起來,此時的她看著這兩個夫郎隻剩下滿滿的心疼。
等不及他們走來,花傾城已經快步上前,一手一個,抱住了他們倆。
於小天趴在花傾城肩膀上不同抽噎著,司徒燁也顧不上自己一身濕,任由花傾城攬著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