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時左右,鏡花緣小食後院東廂房裡的韓亦辰,見安置好馬匹後又出去一趟的花傾城終於歸來,一顆心才踏實下來。
韓亦辰佇立在窗前,一直等到花傾城忙完,正房內的燈熄滅,他才帶著藥箱前來敲門。
“傾城~”
剛躺下的花傾城聽到韓亦辰的聲音,隨即起身前去開門。
“三郎,這麼晚還沒休息,可是想我了?”
夜色漆黑,但門口那道自家三夫郎清瘦頎長的身影,還是相當有辨識度。花傾城抬手就將他拽進了屋裡,關好房門。
被拉進屋裡的韓亦辰唇角微揚,輕輕鬆開花傾城的手,來到桌前將燭火點上。
方才隻是覺得花傾城服裝怪異,如今點上燭火後韓亦辰才知道為什麼奇怪。
隻見她身上居然隻是齊胸裹著一片粉色的布,這布還挺短,隻堪堪到膝蓋處,肩上隻用兩條細窄的布條連接著前胸和後背。
花傾城今晚穿的是之前讓沐離歌做的、還沒穿過幾次的吊帶睡裙,為了穿著的舒適,裙子做得也相對寬鬆。
看到花傾城衣裙下,胸前若隱若現的風光,韓亦辰不由喉嚨一個翻滾,咽了咽口水。隻不過想著一會還得給她看傷,他硬是逼著自己,忍下那小腹之下不斷上躥的火苗。
花傾城莫名其妙地看著韓亦辰一臉複雜的表情,直到見他鼻間突然淌出兩條鮮紅的液體,花傾城才意識到,自己現在的穿著有多麼誘惑人。
“那個……”
看到韓亦辰從懷中掏出帕子拭去臉上的腥紅,又迅速抬手給自己點穴止鼻血的狼狽模樣,花傾城強忍著笑意,正打算說點什麼,就被韓亦辰搶過了話頭
“下午在元家武館,你與那元霸過招,被她打得吐了血,恐是有內傷,我特地前來給你瞧瞧。”
“我沒事……咳咳咳……”
花傾城方才正憋著笑意,聽到韓亦辰關心的話語,正打算跟他說自己沒事,卻不慎被自己的口水給嗆了一下,隨即開始猛咳了起來。
“還說沒事,這都咳個不停了。”
將花傾城按坐在桌前,韓亦辰就開始上手給她把脈。
下午見花傾城後背中元霸一拳後,猛吐了一口血,韓亦辰就十分擔憂,現如今看她身體確實沒大礙才放下心來。
“怎麼樣?”
“我都說我沒事了吧。”
花傾城想拉韓亦辰的手讓他坐到自己身旁,卻被他輕輕躲開了。
“方才我為你把了脈,雖然五臟六腑沒有受損,但是元霸那麼猛的一拳打下去,身體還是會有些損傷,我先給你瞧瞧傷勢如何。”
此時的花傾城隻穿著一件吊帶睡裙,裙子裡除了褻褲,上身部分是真空的,而元霸打她的那一拳又給身後的裙子遮住了。
韓亦辰要看傷,她就隻能把裙子脫下,雖然兩人也算“老妻老夫”了,但她多少還是覺得有些不自在。
隻不過比起她的那點不自在,韓亦辰才是那個更受折磨的人。
“傾城~”
看到趴在床上的花傾城,她背後那塊比碗口還粗的青黑淤痕,韓亦辰的心不由緊緊一揪。
“你這是何苦?”
輕撫著花傾城背上那團青黑,韓亦辰眼眶酸澀,是既心疼又憤恨。
倘若她想誰死,他直接一把毒藥將對方毒死就行了,要是她嫌中毒的人死相太難看,他也可以揮劍斬下對方的頭。何至於如此辛苦去拚?
“我是你們的妻主啊,護著你們也隻不過是天經地義。”
“雖然二郎和三郎你都有自保的能力,但那元秋三番兩次帶人上門打人鬨事,我自然要讓她知道惹誰都不能惹上我花傾城的人。”
“沒有任何人可以傷了我花傾城的人,而不用付出代價。”
韓亦辰原本在眼眶中打轉的淚意,已經不知不覺滑落,一點一滴都落在花傾城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