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可知哥哥哪天回來?我好去跟夫子請假。”
八月二十二日早晨,司徒挽晴去國子監上學之前還特地問了下宇文田祺。
司徒挽晴今年十四歲,是萊鳳國國子監的學生。自從司徒玄燁逃婚離家出走後,她都已經有三年沒見過自己這個嫡兄了。
萊鳳國國子監的管理製度有著比較嚴格的管理係統,上學期間需要統一著書院的院服,中午也隻能在國子監的膳堂就餐,每日還有背書、習字等課業,每月也有一定的學習任務,沒有完成的還會被處罰。
學習上采用的也是積分製,而且隔一段時間就會有考試,考試第一名者得一分,成績在平均分數以上者得半分,在平均分數以下者不得分。四年學製,表現優秀且積滿六分者才能畢業。
國子監的學生隻在每月的上中下旬各有三日旬假,如今旬假未至,所以司徒挽晴特地詢問了下自己兄長的歸期,她也好提前去向夫子請假。
“這個爹也不知。你課業要緊,且待你大哥回來之時再去向夫子請假不遲。”
昨日,丞相司徒洛雲不但在宇文田祺的傾心院用了午膳,就連晚上也是歇在了傾心院。如同久旱逢甘露般的妻夫二人,昨夜裡著實恩愛纏綿了好一番。
今日的宇文田祺依然如同以往那般錦衣華服、珠環翠繞,但很明顯精氣神不同了。
之前因為嫡子逃婚離家、妻主冷落不搭理自己,還要麵對府裡側夫及下人們的明裡暗裡冷嘲熱諷,今年三十過五的宇文田祺因為長期地動怒,看起來要比實際年齡憔悴蒼老上五歲。
但今天,司徒挽晴很明顯地感覺到,自己的老爹仿佛突然一下子年輕了好幾歲似的,整個人容光煥發、神采奕奕,就連臉上都有了笑容。
“知道了,爹。”
“以後爹莫要再為與夏侯府結親之事去為難大哥了,也不要和娘因為此事產生嫌隙,今日爹這般就很好。”正院膳廳內,司徒挽晴離府之前還是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司徒挽晴用過早膳,告彆父親後就坐著府裡的馬車去國子監上學了。
而此時,被司徒挽晴念叨的司徒燁一行人已經出了千燈省,一路跋山涉水,風塵仆仆,終於在八月二十二日戌時,在天黑之前到達了鳳城外三十裡的東籬客棧。
“傾城,現在天色已晚,我們今晚先在客棧住一宿,明早再出發進京城。”下了馬車後,司乘風很貼心地建議道。
“好,辛苦你了乘風。”
這一路上都是由司乘風在打點吃喝住行之事,而偏偏在這裡所有的人中,就屬於他體質最差,花傾城心裡略有些過意不去。
“沒事,傾城。我之前時常都在外麵行走,已經習慣了。”司乘風不甚在意地說道。
“幾位客官,打尖還是住店呀?”
花傾城、司徒燁和司乘風還有單左一步入客棧,小二就立即殷勤地上前招呼著。
“三間天字號上房,兩間地字號上房。”花傾城學著司乘風一路上的言辭對小二說道。
“哎呦,客官,您可真是會說笑!如今正值秋闈之時,到處都住滿了考生,甭說三間天字號上房了,就是一間那也沒有啊!”小二滿麵堆笑地賠了個不是。
花傾城狐疑地看向司乘風和司徒燁,見他們點了點頭,便改口說道“那你直接說你們還剩幾間房?”
“就……就剩兩間地字號中房,和一間人字號下房了。”小二訕訕笑道。
“小二,給我們安排一間地字號中房。”
在花傾城還來不及回複的時候,便見有一名身著白衣、滿頭銀發,麵容慈祥的老人走了進來。隻見他手裡拿著一根翠綠的冰清玉笛,腰上還掛著一個褐色的大葫蘆。
“好嘞,這位客官一間地字號中房。”小二朝玄明點頭招呼後,隨即大聲朝掌櫃那邊喊道。
“錯了,是兩個人,我徒弟停馬去了,一會就回來。”玄明摸了摸他那順滑的白胡須,糾正道。
“好嘞,兩位客官一間地字號中房。”小二隨即麻利地改口道。
雖然花傾城莫名覺得這個白胡子老頭的裝扮有些熟悉,不過一時也沒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