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
“那個,阿玉啊~”
玄明吹了吹他那花白的八字胡,訕訕道“我看……從現在開始,你還是叫我二長老吧!一會見著了我徒弟,聽到你叫我師父,他會不高興的。”
“遵命,二長老。”
蕭冷玉早已在心中把玄明當作師父般敬重,隻不過是口頭上的一句稱呼而已,他並不在意。
“二長老,我們白天就到了扶風縣,為何非得夜半時分才能去找您的徒弟?”蕭冷玉十分不解地問道。
“天寶!過來!”
隨著玄明的一聲呼喊,前方開道的一條兩三米長的褐色菱紋蟒蛇,隨即掉頭,吐著信子,搖頭擺尾地朝他遊了過來。
“二長老,您這蛇好厲害,居然會掉頭!”借著手上昏暗的燈籠光芒,看著靈活轉身的蟒蛇,蕭冷玉驚奇不已。
“那是自然,你也不看看這是誰養的蛇?”玄明強壓著上揚的嘴角,八字胡微翹,傲嬌又神氣。
“隻不過這是重點嗎?雖然天寶才兩歲多,但你看看它這體型,要是白日裡帶著它在人多的地方走來走去,不得把彆人給嚇死?”
“說得倒也是……”蕭冷玉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恍然大悟道。
漆黑的夜晚,微涼的山風,周圍還時不時傳來蟲鳴和鳥叫聲。蕭冷玉提著燈籠,和玄明隨著蟒蛇的移動軌跡,走在去往花橋村村尾的路上。後麵還跟著三匹馬,其中一匹赫然是花傾城那匹金鬃銀毛、昂著高貴頭顱的翔雲馬。
路癡的蕭冷玉越走越覺得前方的路十分眼熟,這怎麼那麼像是去花傾城家的路?壓下心底的訝異,蕭冷玉麵上不動聲色,繼續和玄明往前走著。
花宅後院正臥裡,躺在寬敞大床上輾轉反側無法入眠的沐離歌,便從床上起身來到桌前。點上燭火,沐離歌從櫃子裡取出了先前花父葉茂春交給他保管的玉佩。
端詳著手中那塊由上等羊脂玉製成的玉佩,但見這玉佩不但質地純、顏色正,乳白中還透著一絲黃;而且結構緊密,玉中的顆粒也是細膩均勻,絕對是價值連城的好玉。
該玉佩呈橢圓形,精雕細琢,做工極佳。一麵刻著壽娘抱桃,一麵還刻著一個“淩”字。褐色掛繩和玉佩之間還有一顆紅色瑪瑙,玉佩底下的褐色流蘇也是由上等的冰絲製成,垂墜質感極好。
輕撫著那柔軟的冰絲流蘇,沐離歌反複查看著玉佩,最後他盯著上麵刻著的“淩”字出神了好一會兒。沐離歌的腦中不由浮現出了當初木蘭瑾恢複記憶時,管花傾城叫淩煙,還捧著她臉痛哭流涕的畫麵。
他那小妻主這是長得有多像那鳳淩煙?沐離歌手指輕扣桌麵思索著。
“淩”字,淩煙,鳳淩煙?
斂眸凝思的沐離歌,一雙璀璨明眸陡然睜開。這塊玉佩是代表花傾城身份證明的信物,難不成那鳳淩煙便是他小妻主如今那副身子的生父?
是了!這也就解釋了為何皇室的暗衛會突然出現在窮鄉僻壤的花橋村。倘若花傾城真的是鳳淩煙的親生女兒,那麼也就是說她其實是……皇女!
收起玉佩,心緒不寧的沐離歌在房中來回踱步思忖著。這皇室的暗衛早不來、晚不來,偏偏是在花傾城上京城以後來的。再聯想到二弟丞相府嫡子的身份,以及司乘風是鳳大將軍府義子,他那小妻主確實是有一定機會見到萊鳳國當今皇上的。
照目前的情況而言,恐怕皇上不但見過了他那小妻主,而且還對她的身份起了疑,所以才會不惜派暗衛千裡迢迢前來花橋村調查。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也不知小妻主他們如今在京城是什麼情況?這皇上對於流落民間的皇女的態度如何也尚不知,沐離歌不禁憂心忡忡起來。
“喔喔喔~”
側臥裡正在熟睡的於小天猛地被一陣公雞叫聲給吵醒。
“小白,快睡覺!”
於小天睜著迷離的雙眸,在黑暗中往牆角小白睡窩的方向瞟了一眼,隨即又閉上眼睛繼續睡覺。
與此同時,村道上正在開路的天寶忽然渾身顫了一下,在原地躑躅著。
“二長老,這天寶是怎麼了?為什麼公雞一叫,它就不走了?”蕭冷玉看著徘徊不前的蟒蛇不由詫異不已。
“還真是怪異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