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時分,昭陽國,京城。
城中,國師府裡正在熟睡的染柒月驀地從床上驚坐而起,接著便猛地吐出一口鮮血。
“國師,您沒事吧?”
在門口守衛的弟子聽到響動後,隨即便推門而入查看。
“快!快去鎖魂井看看,看下井壁上的靈燈是否還亮著……”
口吐鮮血,捂著胸口,一副煎熬模樣的染柒月,忍著鑽心刺骨般的疼痛,對進門的弟子吩咐道。
“遵命,國師!”
弟子領命後便當即去了後宅一間上了鎖的院子,找到刻著乾坤八卦井蓋的那口井,將井蓋推開後,伸頭往下探去,裡麵卻連半絲光亮也沒有,唯有漆黑一片。
“國師,不好了!鎖魂井裡的靈燈已經熄滅了!”弟子查看完便當即回去稟報。
“什麼?”
染柒月今年已經三十有八,但看上去仍然像三十左右模樣,一身道士打扮,長相雖俊美,但偏陰柔。一雙丹鳳眼邪魅涼薄,此時因為憤怒,雙眸滿是狠戾,並沒有半點修行之人該有的慈眉善目和開闊胸懷。
“去,給本座備馬車!本座要親自進宮去稟報皇上。”
染柒月薄唇輕啟,一邊吩咐弟子,一邊忍著身體的不適,踉蹌著從床上起身,準備出門而去。
“可是,國師,您現在……”弟子看到染柒月一副受傷虛弱模樣,不由心生擔憂。
“滾!”
染柒月推開湊到自己麵前的弟子,邁著顫顫巍巍的步伐,直奔後宅那口鎖魂井。
顧不上胸口鑽心刺骨的疼,染柒月親自提著燈籠上前查看。隻見那鎖魂井的井蓋上刻著的乾坤八卦猶在,但他當初烙在上麵的鎮魂印卻已然消失不見。井壁上的靈燈也早就熄滅,井內幽幽暗暗,看不到半絲光亮。
“好你個虞灝天!”
染柒月見狀再次吐出一口鮮血。他最後是被弟子們用擔架抬到朝乾宮門口的。
“皇上,國師求見!”
醜時末,昭陽國皇宮,夜馭四女,在寢宮剛入眠的蘇沐天鈞,卻猛地被太監總管渠承德喚醒。
“你個老閹狗!要是你沒有重要的事,朕定讓人再把你閹割一遍!”
被擾眠的蘇沐天鈞,氣憤不已地朝渠承德的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腳。
“皇上恕罪!奴才也是迫不得已才來冒犯天顏,實在是那國師大人有十萬火急的大事要稟報……”
匍伏在地上瑟瑟發抖的渠承德,頂著蘇沐天鈞的怒火,顫巍巍地回稟著。
“染柒月?那個牛鼻子又有什麼事,重要到得連夜進宮來麵見朕?”
雖然心裡很是不滿,但是這國師大夜裡找上門,恐怕真是有要緊事,蘇沐天鈞便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讓他先去偏殿候著。”
“奴才,遵命!”
渠承德聞言如蒙大赦,從朝乾宮弓身卻行退出,並親自命人將躺在門外的染柒月抬到偏殿去。
“染愛卿究竟是有何要事,如此不辭勞苦地,大夜裡還特地進宮來稟報?”
換過一身明黃宮裝朝服的蘇沐天鈞,邁著四方步,人模狗樣地進到了偏殿。隻不過待他看到躺在擔架上手捂著胸口,麵色蒼白、嘴角溢血的染柒月還是不由深深驚訝了一番。
“染愛卿這是怎麼了?是何人能將你傷成這般模樣?”
這國師不但法力頗深,而且武功高強,現在看他突然成一副死狗模樣,蘇沐天鈞頓時好奇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