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癡。念念思君苦作詞。迷塵往,涼夜冷空枝。”
“公子,在下韓疏影,來自玄醫穀。上次畫舫一彆,轉眼已是兩個月,你可知我日日在此處等你?”
自從中秋時在東陽湖邊聽到那曲驚為天人的《流雲》後,韓疏影就對彈奏之人念念不忘。是以,她也不再和妙手回春同行了,而是天天晚上到東陽湖邊等歐陽宇銘。功夫不負有心人,兩個月後的十五晚,還真讓她在東陽湖邊的涼亭裡等到了歐陽宇銘。
玄醫穀?
歐陽宇銘聞言心中頗為震驚,沒想到自己隻不過出宮一趟,居然還能讓他遇到玄醫穀的人,而且對方還姓韓。
據皇上所言,玄醫穀的穀主正是一名叫韓疏影的女子。
莫非就是此人?
“感謝姑娘的掛念,我不過是一個倍受繼父搓磨的苦命之人,擔當不起姑娘的青睞。”歐陽宇銘鳳眸微垂,隨口胡謅,並佯裝一副惆悵不已的模樣。
彼時,雖然歐陽宇銘已生下了大皇女納蘭君雪,但身段卻依舊很好,半點看不出是有婦之夫。身穿常服,並未著宮裝的歐陽宇銘,仍然隱隱透著一股貴氣。
儘管眼前之人的高貴氣質和當初聽到的超凡脫俗琴音似乎有些不協調,但因為自己確實親眼見到坐在瑤琴邊的人就是他,是以,韓疏影並沒有察覺到自己已經把人張冠李戴了。
“公子實乃天人之姿,受了小人嫉妒也不足為奇。在下這裡有一包藥粉,倘若有人欺負你,你大可以把此藥粉下到對方的食物或者飲用水之中。放心,不會死,隻不過會變成啞巴而已。”韓疏影隨即便把一包“負心薄幸散”遞給了歐陽宇銘。
韓疏影和歐陽宇銘在涼亭中聊了許久,歐陽宇銘陽時不時向韓疏影露出一副感動和心生愛慕的模樣。韓疏影本就對能彈奏出《流雲》這般天籟之音的男子欽佩不已,再加上歐陽宇銘那副弱柳扶風模樣和貌美俊秀容顏,韓疏影愈發對他愛得無法自拔。
“歐陽公子,這個月底我就要回玄醫穀了,倘若你也對我有意,二十五晚我們在此東陽湖涼亭不見不散!”臨彆時,韓疏影依依不舍道。
而歐陽宇銘隻望著韓疏影嬌羞一笑並不言語,直到韓疏影的背影完全消失後,他才斂起了臉上的假笑。雖然玄醫穀的穀主夫郎身份也不錯,但他歐陽宇銘卻更加想問鼎那個屬於萊鳳國男子最尊貴的位置。
“歐陽侍君,為何您要給韓穀主下媚藥?”歐陽宇銘的貼身小廝甚為不解。
彼時的納蘭蘊之才剛登基為皇沒多少時日,與鳳淩煙的封後大典也是在登基的時候一並舉行的,而歐陽宇銘那會還隻是納蘭蘊之的一名五品侍君。
“嗬嗬……”
“雖然她韓疏影是玄醫穀的穀主,但還不是照樣得成為本公子的袍下之臣。她,可是絲毫都未對本公子設防啊!本公子方才給她下的可是帶著致幻效果、無色無味的西域合歡散,不讓那韓疏影對我心存愧疚,以後又如何死心塌地為本公子做事?”
歐陽宇銘嘴角銜著一抹淡淡的冷笑,但見他悠悠望著韓疏影離去的背影,眼中卻閃過無數算計的光。
而韓疏影與歐陽宇銘告彆後,就離開鎮上,朝著終北山方向而去。身中媚藥的韓疏影,等她發現自己不對勁的時候,神誌已然恍惚。
“歐陽公子?”
渾身愈來愈燥熱,腳步踉蹌的韓疏影,忽然看到終北山下的茅屋前佇立著一道白色的飄逸身影。皎潔的月光下,但見那男子長發飄飄,衣袂翩翩,長得也是俊美無雙,氣質清冷出塵,韓疏影莫名就想起了那首堪稱天籟之音的《流雲》。
然而,在韓疏影愈發靠近龍倚天的時候,龍倚天的那張俊臉驀地在韓疏影眼中卻變成了歐陽宇銘的模樣。
“歐陽公子,你……這是舍不得本尊,特地在此地等我的嗎?”
韓疏影狹長的丹鳳眼微眯,看著一動不動的歐陽宇銘似乎正對著她嬌羞一笑。
“歐陽公子,我竟不知這塵世間竟有如此美妙、動人心弦的天籟之音。自從聽你彈過一曲後,疏影便對你情根深種。”
韓疏影輕抬素手,溫柔地撫摸著龍倚天的臉,微涼的觸感讓身中西域合歡散的韓疏影隻感覺通體舒暢,隨即便愈發無法控製地想要狠狠占有這個自己心儀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