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祖,蝶舞蝶依她們潛入村東花家了。”
夜半時分,披著一頭卷發,身著一襲墨袍的鬼蒼梧閃身進了村尾的花宅,來到左岸寢室門口向他稟報。
“就這?”
“就這?值得你半夜三更來擾你大爺我的清夢?”
隻見那原本躺在床上的左岸,驀地從床上坐起,抄起床底的一隻鞋子,掄起來就“咻咻”地朝鬼蒼梧的頭上丟去。
“花容聲和葉茂春都在這裡呢,她們倆在村東花家找個屁!”
“更何況……現在住在花家裡的那個和尚又不是吃素的,連你都尚且打不過他,玉連環那個賊婆娘的兩個飯桶手下又能在他眼皮底下掀起什麼浪來?”
左岸毫不客氣地把鬼蒼梧劈頭蓋臉罵了一頓。
鬼蒼梧聞言,一張略有些蒼白的臉微微一僵,就連同他那左眉骨上的蛇紋印記也隨之顫了顫。
玉女宗、君子宗和鬼魅宗雖然都分屬羅刹門,但各宗之間不論是師父還是弟子,都是互相看其他宗門不順眼。鬼蒼梧本以為能挑撥離間,借左岸之手給玉女宗找點不痛快,沒承想反而自己被痛罵了一頓。
“怎麼?”
“還舍不得滾?”
“難不成你是在等著你大爺我替你暖被窩,請你睡覺不成?”
左岸隨即把床底的另一隻鞋子也抄了起來,再次“咻咻”地丟到鬼蒼梧的頭上。
“不!不!不!”
“弟子馬上滾,馬上滾……”
鬼蒼梧捂著頭,如同喪家之犬般退出了左岸的房間。隻不過待他出了左岸的房間後,原本恭敬堆笑的臉隨即耷拉了下來,一雙眸子也滿是陰鷙森冷。
這個該死的左岸!
也不知是什麼來頭,年紀比他還小,居然就成了他們的師叔祖,簡直豈有此理!偏偏這個家夥又武功高強,自己奈何不了他。
鬼蒼梧隻能寬慰自己,且先咽下這口氣,等有機會再報仇雪恨。
與此同時,村東花家後院東廂房。
“誰?”
“誰打我?”
在床鋪上沒找到人的蝶舞,便趴下查看床底,誰知她卻驀地感覺背上一痛。
然而當蝶舞回過頭,借著窗外照進來的朦朧月色,她卻隻看到一旁身著黑衣、臉蒙黑色麵巾的蝶依。
幽怨地看了一眼蝶依後,蝶舞便再次趴到床底查看。隻不過,她才剛趴下,就又感覺背上忽的一疼,似乎是被什麼東西打了一下。
“我說師姐,你能不能彆再惡作劇了!”蝶舞終於忍無可忍。
“不知道你發的什麼癲!”蝶依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奇怪,剛才人明明在房裡,難不成躲在房梁上?不可能吧?這花母花父可不懂……武……功……啊……”當蝶舞抬頭向上看的時候,就猛地對上一雙似笑非笑的冷眸。
“師姐,在上麵!”蝶舞驚呼道。
“我有長眼睛,放開我。”蝶依甚是無語地甩開蝶舞拽著她袖子的手。
“阿彌陀佛!”
“大膽毛賊,偷東西居然還偷到你老子頭上了?”
無塵摸了摸他的光頭,隨即便從房梁上飛身而下。朦朧的光線下,但見他一襲灰色僧衣翩翩然落下,端的是一派倜儻瀟灑。
“和尚?”
蝶舞難以置信地看著無塵。怎麼好端端的花母花父成和尚了?
“剛才就是你在耍我們吧!”
蝶依看向無塵的視線甚為冰冷,隻不過待她發現對方居然是個俊俏和尚後,眸光隨即又變得柔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