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二十五日,子時六刻。
萊鳳國京城,司徒燁城中彆院的書房中。
“二哥,你說現在小傾城是不是被困在皇宮裡?”坐在書案對麵的韓亦辰麵露擔憂之色。
“有可能,抑或隻是韓疏影在皇宮裡。她和傾城長時間待在一起,身上沾染了傾城的味道也不無可能。”書案前的司徒燁一邊畫著皇宮的地圖,一邊說道。
“也就是說……小傾城也有可能是在宮外,隻不過氣味被掩蓋了。”韓亦辰一雙狹長魅惑的丹鳳眼微眯,眼角的淚痣輕顫,臉色沉得厲害。
小妻主失蹤的時間越長,危險性就越大。一想到她三番兩次遭到刺客的襲擊和暗算,韓亦辰的一顆心就無法平靜下來。
“三弟,小白好像暈得有點厲害,居然到現在還沒醒,要不你先幫它紮兩針?”
皇上被小白砸暈,如今宮中的戒備恐怕更加森嚴,這三弟乃是至情至性之人,司徒燁生怕他以身犯險、再次夜闖皇宮,趕忙轉移他的注意力。
“倒也不必如此麻煩。”
韓亦辰媚眼如絲,狹長的鳳眸悠悠瞟了一眼趴在一旁臥榻上的小白虎,接著便見他脫下自己的鞋襪,把一隻新鮮出爐、帶著他韓大少玉足香的襪子拎到小白虎的鼻子前晃了晃。
“阿嚏!阿嚏!阿嚏!”
納蘭蘊之是在一陣有著奇特的香味中醒來了。但見她將鼻子往前嗅了嗅,那東西貌似並不臭人,反而是一種讓人很上頭的異樣香味。(韓三哥有潔癖,一天也就換上那麼七八九回的襪子,不會臭腳。)
隻不過,待她睜開眼睛,發現擱在自己麵前的居然是一隻襪子的時候,便見她渾身的毛都炸了起來,尾巴也直直挺起,朝著韓亦辰齜牙咧嘴地咆哮著。
“汪汪~”(大膽!)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居然敢把襪子放到朕的麵前,簡直罪該萬死!)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朕要將你滿門抄斬!)
“汪汪汪汪!”(誅你九族!)
“三弟,怎麼小白的叫聲既不是公雞啼鳴,也不是山羊叫聲和老虎咆哮,反而那麼像村中千藝大娘家的老黑在吠?”眼見剛醒來就“汪汪汪”地叫個不停的小白虎,司徒燁不由驚呼道。
“二哥,你沒聽錯,確實是狗的叫聲。”
韓亦辰單手將齜牙咧嘴、渾身炸毛的小白虎拎了起來,左瞧瞧右瞧瞧,確定沒有被人掉包後便又將它丟回臥榻上。
韓亦辰心裡尋思著,這小白虎從出生開始就來了花家,估計還沒弄明白自己究竟是什麼,才會一直誤以為自己是雞、羊或者狗。要是它會說人話,估計還會以為自己是個人。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豈有此理,罵誰是狗呢?)
“汪汪汪汪,汪汪汪!”(朕是皇上,是皇上!)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彆以為你長得英俊,朕就會饒恕你!)
“汪汪汪,汪汪汪汪!”(臭小子,你死定了!)
納蘭蘊之正打算上手去揍麵前的美男子,然而,待她從臥榻上嘰裡咕嚕滾下來的時候,才發現這個美男子相對她而言居然是個龐然大物。再看看自己的纖纖玉手和大長腿,居然變成了短胖的……爪子?
“汪汪汪!”(什麼鬼?)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朕怎麼變成了一隻貓?)
“三弟,小白怎麼一直叫個不停。該不會是發情期到了吧?”
“二哥,小白才四個多月,至少還要兩年半才會經曆發情期。”
納蘭蘊之……
“三弟,那就先不管它了,小白估計是想它四爹了。我探查了一下皇宮的地形,如果歐陽宇銘要藏人的話,極有可能會將人藏在鮮少人踏足的冷宮之中。隻不過……以對方三番兩次讓殺手追殺傾城,這份誓將傾城置於死地不罷休的決心,倘若傾城真的落在他手裡,恐怕會立刻被他除去,而不是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