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鳳國的國子監就在城中,離皇宮不是很遠,坐馬車過去大概兩刻鐘。
今天是花傾城第一天去國子監上學的日子,沐離歌本想送她去,但花傾城體恤沐離歌身懷六甲,不忍其受累,因此今日馬車隨行的人是司徒燁。
卯時二刻,由翔雲馬拉著的太女專屬座駕從東宮出發,出了皇宮,一路朝著城中的國子監而去。
馬車“噠噠噠”快速前行,到達青雲街後,一座威嚴十足的青石牌坊很快出現在花傾城麵前,上麵赫然刻著“國子監”三個大字。
穿過牌坊,又繼續前行了將近半刻鐘,一座氣派非凡的書院就出現在花傾城的眼前。書院的大門上有個大大的金絲楠木牌匾,上麵刻著用金漆描著的龍鳳飛舞的“萊鳳國國子監”六個大字。
國子監是萊鳳國的最高學府,有著比較嚴格的管理係統。上學期間需要統一著書院的院服,中午也隻能在學院的膳堂就餐(家人送飯也行,反正不能離開就是)。每日還有背書、習字等課業,每月也有一定的學習任務,沒有完成的會被處罰。
學習上采用的也是積分製,國子監隔一段時間就會有考試,考試第一名者得一分,成績在平均分數以上者得半分,在平均分數以下者不得分。學製四年,表現優秀且積滿十六分者才能畢業。
能進入國子監讀書的,除了皇親國戚、貴族和一些世家嫡女,還有地方科舉考試選送的優秀學女,以及一些科舉落榜的舉人和其他國家的留學生。
至於花傾城,則屬於特殊情況。鑒於花傾城沒有係統地接受過太女的教養,因此皇帝納蘭蘊之便讓她一邊在國子監學習基礎知識,一邊由太女太傅額外給她補課。並不受國子監的學製影響,但基本的院規當然還是得遵守的。
“阿燁,你先回東宮,我傍晚下學後便回去。”
一路上,花傾城都與司徒燁相互依偎著,這會已經到了不得不分開的時候。
“好。傾城,我中午過來給你送飯,記得等我。”
司徒燁的大手掌寬厚溫暖,笑容更是有如朝陽般和煦暖心,直擊著花傾城的心魂。
“阿燁,不是說學院裡有膳堂,如此奔波會不會太辛苦你?”
“我親手給你做。”
司徒燁的一雙明眸波光瀲灩,看向花傾城的眼神皆是滿滿的溫柔。
給花傾城送飯,還能順便出來溜達,這可比關在皇宮裡舒服多了,司徒燁樂意之至,而且還能多見花傾城一麵,簡直是幸福得冒泡的事,何苦之有?
“好吧。阿燁的心意我又豈能拒絕,我等你便是。”
花傾城拉著司徒燁的手,在他的手背上輕啄了一下。司徒燁也輕撫著花傾城的臉,在她唇上落下溫柔的不舍一吻。
“老哥,你再膩歪下去,太女殿下上學就要遲到了!”
司徒燁的雙唇才剛從花傾城的唇上撤離,馬車外就傳來一道熟悉的揶揄聲。
揭開馬車帷裳,司徒燁從馬車上利落躍下,麵前這個身著國子監學女服,頭上雙丫髻藍色飄帶迎鳳飛舞的少女,不是他妹妹司徒挽晴又是誰?
“豆豆,你還真是沒大沒小,不叫哥不叫嫂子,還敢開起哥嫂的玩笑了!”司徒燁直接抬手扯了扯司徒挽晴發髻上的飄帶,沒好氣道。
“司徒玄燁,我警告你,不可以再喊我豆豆,我都長大了,而且長高了。”
十四歲的挽情朝司徒燁揮舞著拳頭,隻不過在人高馬大的司徒燁麵前沒有多大震撼力便是。
“挽晴,彆來無恙。”
後一步下馬車的花傾城朝自己這個小姑子微微一笑。之前去丞相府的時候,她就見過司徒挽晴,年紀雖然不大,但已頗有大家之風。
“挽晴參見太女殿下!”
司徒挽晴正準備朝花傾城行跪拜大禮,但被花傾城攔下了。
“今日我……今日本宮是來上學的,我們都一樣是國子監的學生,更何況你可是我的小姑,私下無需行大禮。”
禮遇二郎的家人,自然也是疼二郎的表現,見司徒燁看自己的眼神更加溫柔了,花傾城就知道自己做對了。
“溫柔鄉即是英女塚,沒想到太女還是個憐香惜玉的。”
正當花傾城與司徒燁兄妹說話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道奚落的聲音。
花傾城等人回頭一看,有個二十歲模樣、身著殷紅雲錦宮裝朝服的女人手持寶劍,腳踩車夫後背,正從馬車上不疾不徐而下。
“夏侯鈺?你來這裡做什麼?”司徒燁看到夏侯鈺前來,不由戒備滿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