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花傾城微微點頭。
“隻不過……蘇沐太子和太子妃如今都已是幽魂,而你的身上又有衝天龍氣,所以他們近不了你的身,無法直接現身與你相見。”
“離哥哥~”
花傾城回握著沐離歌的手與之對視,“雖然你無法直接看到他們,但是蘇沐太子說可以通過我的琴音,入到你的夢中與他和太子妃會麵。”
“所以……你才如此勤奮地學琴?”沐離歌頓時了然。
“嗯。”
花傾城再次頷首,微斂雙眸,眨去一抹愧疚。
從沐離歌教她彈琴開始,她學琴已有半個多月,因為事多,一直疏於練習,如今還彈得很一般,否則也不會被琴藝課的夫子留堂補課。
“他們……如今在不在這裡?”沐離歌眼中忽然又有了亮光。
“在。”
花傾城朝沐離歌點了點頭,並抬手指了指包廂外間。
“蘇沐太子是瑤琴的器魂,隻能在距離瑤琴五百米範圍內的地方,否則便會魂飛魄散。此刻,他正和太子妃攜手站在膳桌旁看著你……和花和尚。”
沐離歌聞言,頓覺猶如萬箭攢心。
“父王!母妃!”
“離歌不孝,竟不知父王母妃逝去後還承受著如此折磨……”
沐離歌隨即從書案前起身,踱步至包廂裡外間交彙的珠簾旁,把珠簾挑至兩邊後,便俯身跪地,艱難地朝外間膳桌的方向磕頭。
“六年了!離歌卻至今尚未報殺父殺母之仇,離歌……枉為人子!”
沐離歌吞聲飲泣,再次向蘇沐天晟和公孫慕雪磕了個響頭。
“離哥哥~”
“父王和母妃說,就是怕你這般難過,才不忍讓你知道。你如今身懷六甲,行動不便,萬萬不可行如此大禮!”
看到挺著大肚子的沐離歌,還如此虔誠地給蘇沐天晟和公孫慕雪跪拜磕頭,花傾城頓覺自己的心仿佛被利刃一刀一刀地剜著。這也正是先前她會答應蘇沐天晟和公孫慕雪,不告訴沐離歌真相的原因。
“不!”
“傾傾~”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不能手刃仇人,已是離歌不孝。就讓離歌給父王母妃磕完最後一個頭……”
沐離歌倔強地把第三個頭磕完。
“離哥哥~”
花傾城把沐離歌從地上攙扶了起來,並拽住這個想繼續往前邁步的男人。
“五米,這是你們的安全距離,你不能再往前靠近了,否則他們的神魂會變得虛弱。”
“傾傾~”
沐離歌緊握著花傾城的雙手,目露哀求之色。
“今日下學後,你能不能早點回來?離歌……離歌教你彈琴……”
“好……”
“離哥哥,從今日開始,傾城一定更加努力和用心地練琴,好讓你跟父王母妃能早日相見……”
花傾城抹了抹眼角的淚水,接著便直接就著自己的袖子,替沐離歌拭去他那滿麵的傷心淚痕。
“離哥哥~”
“有件事,傾城得告訴你……”
花傾城看了一眼望著蘇沐天晟和公孫慕雪魂魄發呆的無塵,回過頭一臉認真地凝視著沐離歌。
接著花傾城就把無塵的身世也告訴了沐離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