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貴君!”
“皇貴君!”
……
望著幾近暈厥的安子皓,小辛子趕忙連同宮人們一起將他扶回了床榻之上。
“你們先出去!還有,剛才你們什麼也沒看到,明白了嗎?”小辛子掃視了一眼驚慌失措的宮人們,悠悠地說道。
於奴才們而言,主子與他們那都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主子好,他們也才能好。反之,主子失寵,做奴才的也不會好過。
“是,辛管事!”
宮人們聞言隨即低眉垂眼,收拾好地上的狼藉後,就帶著東西弓身卻行離去。
待眾人離去後,小辛子趕忙關上了寢殿的大門。
“皇貴君,您這是……”
小辛子一臉心痛地望著床上滿頭白發、容顏憔悴,雙目空洞的安子皓。
“小辛子,本宮是不是完了……”
安子皓微微側頭,兩眼仿佛沒有焦距,悠悠地望著自己的貼身小廝,一雙曾經猶如會說話般的明眸,此時已然是黯淡無光。
“皇貴君,您可不能自暴自棄!如今,您已經貴為皇貴君之尊,離後位僅差一步之遙……”小辛子寬慰道。
“嗬嗬……”
“本宮如今這副鬼樣子,就算登上了後位,當上了皇正夫,卻失去了帝心,這樣的榮寵於本宮而言,又有何意義?”
安子皓微斂雙眸,任由悲戚的淚水爬滿與自己年齡並不相符的滄桑臉龐。
昨日的他,看起來還隻三十出頭,如今卻已經有四十多歲的容貌,這叫他如何不驚悚和崩潰?
當然,此時的安子皓還不知道,明日的他,還會在現在的基礎上再蒼老上十歲……
“皇貴君,奴才以為,為今之計,您還是先對外稱病,暫時謝客登門……”小辛子諫言道。
後位常年空懸,如今的安子皓貴為皇貴君,已經是後宮侍君之首,自然免不了那些比他位分低的侍君們每日晨昏定省地過來向他請安。而此時的安子皓,卻是萬萬不能去見這些人的……
“好,就依你所言去辦。”
心灰意冷的安子皓,已經無暇去顧及其他。
“皇貴君,”小辛子略微思索後繼續道“您突染變老的怪病,恐怕是有人故意而為之。昨夜裡,內廷侍衛統領帶著上百名侍衛在瓊宇殿裡大肆搜捕刺客,然而,搜來搜去她們卻搜不到人影。小辛子以為,這刺客恐怕……恐怕本來就是瓊宇殿的人!”
“歐陽宇銘……他的確有很大的動機……”
躺在床榻之上的安子皓雙拳緊握,他那張本就顯滄桑的臉,此時看起來更加猙獰可怖起來。
“皇貴君,據說有位名喚玄清的神醫,乃是玄醫穀的四長老,最擅長的就是能是枯木逢春的駐顏之術。她如今正坐鎮於國子監的醫館,您何不前去向她求醫,治好這衰老之症?”小辛子適時進言道。
“此話當真?”
“那個玄清,當真如此厲害?”
安子皓聞言,恍若溺水之人抓住最後一根稻草般,緊緊地拽住了貼身寺人小辛子的手。
“稟皇貴君,四皇子也在國子監上學,他必定也有所耳聞。此事自然是千真萬確,奴才又豈敢妄言?”
【四皇子納蘭傾羽,14歲,安子皓獨子。】
“好!本宮今日就要出宮去見見這位玄清神醫!不管她要還是金還是要銀,本宮哪怕不惜一切代價,都要讓她治好本宮的頭發和臉……”
床榻上的安子皓披著滿頭銀發,但見他雙拳緊握,一雙略有些枯槁的眼睛裡,閃著誌在必得的光芒……
……
卯時六刻,在司乘風的精心照顧下,花傾城梳著精致的學女發型,穿著抻得平整的院服,坐上了前往國子監上學的馬車。
今日送花傾城上學的,除了駕馬車的鳳武以及三郎韓亦辰,還有沿途時不時投喂花傾城的司乘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