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時,國子監的下學鈴聲準時被敲響。
來接花傾城回去的依舊是司乘風,隻不過回去的時候多了一個無塵相隨。一直待把花傾城送到皇宮門口,無塵才離去。
至於那個扮作玄清模樣、手提十斤東陽湖鳳井茶的韓亦辰卻沒有立刻回宮,而是邀請了國子監的一群夫子們前往附近的泰安酒樓吃飯。
“既是玄清神醫做東,吾等自然是要給麵子的。”一名看上去三十來歲的夫子微微笑道。
自從國子監的醫館來了這位“玄清神醫”以後,連同她們這些夫子們也跟著受益,時不時就向神醫請教一些養生和駐顏之法。
才短短幾日,就已經有不錯的顯著效果,這使得大家對“玄清神醫”的醫術更加信服,對“她”的景仰更是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忽然接到“玄清神醫”請客的邀請,眾人頓覺受寵若驚。
酉時二刻,泰安酒樓來了幾十位國子監的夫子們,整整坐滿了六個雅間,就連白玉衡也受邀其中。
“玄清神醫還真是慷慨大方,白某敬你一杯!”
席間,白玉衡眸光淡掃,微微一笑,從座上起身,手捧酒杯朝“玄清”敬謝,韓亦辰倒也不扭捏,直接就一口悶完。
反正他酒量本就不差,而且還服了解酒丸,就是喝上千杯也不會醉。
“玄清神醫當真是好酒量!”
白玉衡毫不吝嗇地讚歎了一句。接著便見他再次落座,唇角微揚,靜靜地看著太女的這位韓良側表演。
“好說!好說!”
“玄清自入國子監以來,承蒙各位夫子們關照,今晚就略備薄酒,請大家喝一杯。吃菜!吃菜!”
慷他人之慨的韓亦辰熱情無比地款待著眾人,一場酒席吃完,賓主儘歡,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
戌時三刻,待眾位夫子們離去後,小二前來結賬,韓亦辰隻丟給了她一個蓋著安子皓鋪子印鑒的記賬單,讓小二拿給掌櫃在上麵填上所需銀兩的數量,屆時她們再去鋪子要賬即可。
離開泰安酒樓後,沒有騎馬的韓亦辰,提著二十斤東陽湖鳳井,直接運起輕功朝皇宮方向飛去。(韓亦辰離去前,又管小二要了十斤茶葉。)
戌時五刻,國子監後院,暗香閣。
“公子,那位所謂的‘玄清神醫’,不過是太女的良側假扮的,您為何不拆穿他,好借機除去一個競爭對手?”回到暗香閣就為自己公子張羅起沐浴用水的紫竹,甚是不解地問道。
“你以為他不知道本公子早就認出他來嗎?可他卻依舊邀請了本公子,你可知為何?”坐在大浴桶裡白玉衡悠悠地看了一眼紫竹。
“身份雖然是假的,但醫術卻是真的。玄醫穀裡姓韓的,如同他這般年紀的,恐怕隻有曾經的穀主韓疏影之子,也就是如今的玄醫穀穀主韓亦辰。恰巧,連名字也一模一樣呢……”
“明知本公子已知曉其身份,可他卻依舊相邀,不是狂妄便是……強大的自信!”
不待紫竹回答,白玉衡已經替他說出了答案。
另一邊,不止韓亦辰沒有回宮,就連安子皓也還在外麵。
“三千兩銀子?”
在城中一家裝修豪華金鋪的書房裡,正在查看嫁妝鋪子賬冊的安子皓,忽然聽到下人前來稟報,說是泰安酒樓那裡送來了一張他們鋪子簽的賬單,要求付銀子。
“主子,那個什麼‘玄清神醫’,恐怕隻是個招搖撞騙的家夥!”安寧一邊忍著渾身的癢,一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