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
十一月二十一日,卯時四刻,東宮旖霞園傳來了隔壁梵音閣小白學母雞打鳴的聲音。
“司良側,天亮了……”
司乘風寢室內,絳衣和褚微望著佇立在窗口、遙望了西翠院一夜的司乘風,麵露不忍和心疼之色。
“咳咳咳……”
“是啊,天亮了。”
一襲月白錦衣的司乘風眸光清冷無比,形容略顯憔悴、如同青鬆翠竹般的身軀看起來亦是十分孤寂落寞。
“冬日清晨的露水濕重,司良側您還是趕緊休息一下為好,莫要熬壞了身子。”絳衣再次勸道。
“是啊,司良側,保重身體要緊。”褚微也出言勸諫。
他們的主子就這麼在窗口站了一夜,也吹了一夜的冷風。為他披鬥篷被拒絕,勸他去歇著也沒有回應。默默守候了一夜的絳衣和褚微,此時也是手足無措了……
“絳衣、褚微,你們聽……”
此時,外麵院子裡宮人們正“偷偷地”討論著,昨夜西翠院的宮人往司淩雲房門口送了七八趟水的事。
“一夜就送了八趟水,太女殿下的體力……還真是一如既往地好。”司乘風微微哂笑。隱忍了一夜的淚水,終是“啪嗒啪嗒”不斷滑落。
“司良側……”
眼見司乘風煞白著臉,一副煢煢孑立,形影相吊的可憐模樣,絳衣和褚微也不由以袖拭淚。
他們這位主子看似性情柔順,實則心性堅韌,做事也十分有主見,他人輕易撼動不得。
“絳衣、褚微,洗漱更衣。”
“可是,司良側,您一夜未眠,不先休息一下麼………”“絳衣擔憂道。
“不要讓本君吩咐第二遍。”
司乘風眸光微冷,悠悠地瞟了一眼絳衣。
“是。”
絳衣聞言隨即低眉垂眼,一副恭順模樣。做奴才的,需要的從來都是忠誠和無條件服從,而不是主見……
隨著司乘風的一聲令下,絳衣和褚微便手腳麻利地忙碌了起來,有條不紊地給司乘風洗漱、更衣、梳頭。
“司良側,您的臉色看起來有些蒼白,要不……今日就上點胭脂?”正在給司乘風梳頭的褚微建議道。
他們這位主子長相俊美,儀表堂堂,是個文質彬彬的翩翩公子哥,從來都不需要額外地塗脂抹粉已經美得耀眼奪目,隻是再美的美人,終究也經不起這般不眠不休的折磨。
望了眼鏡子裡自己那副略顯疲憊和憔悴的麵容,司乘風鳳眸微眯,略微思索後便見他薄唇輕啟,隻悠悠地吐出兩個字“不必!”
“女為知己者死,男為悅己者容”。沒有人欣賞,他打扮給誰看?
【女尊背景需要,此處化用了“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
……
“司良側,要不……先用完早膳再出門吧。”卯時七刻,絳衣端來了早膳。
“來不及了,你們二人分了吃,彆浪費。本君先前去給太女正君請安。”
司乘風看了一眼絳衣、褚微,隨即便從梳妝台前起身,邁著不疾不徐的步伐出了房門,往院子外麵走去。
辰時,東宮翎坤院廳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