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初七,辰時四刻。
萊鳳國京城,大理寺。
“啪”!
大理寺卿姚瑾瑜怒拍了下驚木堂。
“堂下犯人王真義,還不速速老實交代清楚,在你擔任向陽觀觀主這三年來,究竟戕害了多少孩童?”
“觀中赤玫花田下挖出的那些屍骸,你作何解釋?還有,向陽觀煉丹房搜出的那些丹藥,又是做何用?”
對於大理寺卿姚瑾瑜連續追問的問題,堂下被按跪在地上的王真義隻微微哂笑,並沒有回答。
“貧道不過是一心向道的方外之人,並不知大人所言究竟是何意。”王真義微微側過頭,一臉的倨傲之色。
“一心向道?”大理寺卿姚瑾瑜簡直被這個冥頑不靈的假道士給氣笑了。
啪”!
大理寺卿姚瑾瑜再次怒拍了下驚木堂。
“王真義,人在做、天在看,不止是孩童,向陽觀內大廚房底下還找到了許多被凍住的殘缺屍體,那些究竟又是何人?還不趕快把你犯下的累累罪行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
“啟稟姚大人,刑部那裡傳來了消息,向陽觀的一乾假道士們都招供了。”在大理寺卿姚瑾瑜提審王真義的時候,一名官差突然前來稟報。
“如此甚好。通知刑部,把審理好的卷宗調過來,本官要親自核審。”大理寺卿姚瑾瑜正顏厲色道。
“是,大人。”
半個時辰後,刑部送來了向陽觀的相關卷宗。
隨著對向陽觀藏匿失蹤孩童一案的深入調查,還牽扯出了向陽觀用童女童男心頭血煉丹,及用孩童血灌溉赤玫花田的駭人事件。而且,觀內大廚房底下的冰室裡堆積著大量未來得及處理的殘缺屍體也被發現。
不止如此,向陽觀觀主的寮房底下還藏有密道,可直通著後山。就連後山的山洞裡,那用來煉特殊丹藥的大殿也浮出了水麵。如今,整座向陽觀都已經被查封,至於那些不知情的真道士暫時還被扣押在觀內,待官府進一步處理。
大理寺卿姚瑾瑜整整花了一個時辰的時間核審完了案件,並對孩童失蹤案、向陽觀喋血赤玫花田、密室藏屍、山洞煉丹及觀內藏有密道、密室等一一進行了梳理。
“啪”!
大理寺卿姚瑾瑜再次怒拍了下驚木堂。
“王真義,你還有何話說?據本官所知,你和假道士們都一直在京城,那麼究竟是誰幫你擄劫的孩童,又是如何運送來京,有多少同夥,還不速速交代清楚!”
雖然向陽觀的假道士們有交代一部分,但他們知道的有限。對於嚴刑拷打嘴巴也依舊閉得緊緊的王真義,姚瑾瑜有些頭疼。
倒不是王真義骨頭硬不怕疼,而是昨晚他剛與太監總管郭東炳達成交易。現在的王真義知道自己無論多麼艱難都必須挺下去,挺到郭東炳安排人將他救出去。一旦招供,那隻能所有人一起覆滅,那他也就必死無疑了。
“貧道還是那句話,不知大人所言為何。”
堂下被按跪在地上、被打得皮開肉綻的王真義,微斂雙眸複又睜開,壓下四肢百骸傳來的苦痛,麵上卻依舊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
“本官看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啪”!
大理寺卿姚瑾瑜再次怒拍了一下驚木堂,隨即吩咐道“來人!上夾棍!”
很快,官差就把取來了刑具,然而,在她們剛給王真義上夾棍的時候,他卻突然口吐鮮血,倒地不省人事。
“快,去把大夫叫來!”
然而,大夫到大理寺大堂的時候,隻下了王真義已經死亡,且無法回天的論斷。
“傳仵作,驗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