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女,你來得正好。”
看到花傾城打開了東宮的大門,納蘭蘊之略帶責備地說道“你這東宮侍衛也忒不像話了,居然敢攔著朕!”
然而,在納蘭蘊之以為花傾城會將自己迎入東宮的時候,花傾城卻“砰”的一聲,再次把東宮的兩扇大門給關了起來。
“太女殿下,你這是作甚?怎能將皇上拒之門外?這是身為女兒和一國太女該有的樣子嗎?”
納蘭蘊之身旁的歐陽宇銘,拿捏著長輩的架子,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他的眉頭緊鎖,滿臉寫著痛心與失望,仿佛眼前的花傾城是一個不成器的孩子,需要他來嚴加教訓。
花傾城瞟了一眼在那裡使勁蹦噠的歐陽宇銘,並不搭理他。
“母皇,您可否知曉,自方才子時起,宮廷內的明衛暗衛們已經擊退了多少批來勢洶洶的刺客?”花傾城無視納蘭蘊之陰沉的臉色,直接反問道。她的聲音清冷至極,空靈純淨,卻又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
回想起方才內廷侍衛統領慕容靜禾的稟報,納蘭蘊之心頭微微一窒,英氣的眉宇不由再次擰起“有五撥刺客來犯?
“回母皇的話,方才的確是有五撥刺客,但現在不是了,現在已經是第七撥了。他們有的是殺手,有的是死士,有的是暗衛……但無一例外的是,他們都想置兒臣的正君和其腹中的孩子於死地!”
花傾城的話語清冷至極,卻透著一股蘊藏著滔天怒火的凜冽之氣。“現在,母皇明白為何兒臣下令不允許任何人進出東宮了吧?”
“這……”納蘭蘊之聞言微微頷首。
見皇上居然認同了太女的做法,歐陽宇銘隨即適時出聲道“就算是為了太女正君和太女正君腹中的鳳裔安全考慮,太女殿下也不該連同太醫和穩公都拒之門外吧?”
“太女,歐陽貴君言之有禮。太女正君他臨盆在即,身旁的確不能沒有接生經驗豐富的穩公做指導。至於太醫,她們是為太女正君和朕那即將出生的皇孫女、皇孫子保駕護航的。”納蘭蘊之略有些責備地說道。
“保駕護航?”花如夢聞言微微哂笑。
“母皇,難道您忘記當年父後生產時候的情形了嗎?彼時的父後,腹中胎兒一切正常卻突然難產,兒臣也被人趁機抱走,至此流落民間十餘年……”
花傾城冰冷刺骨的話語,猶如一把利箭狠狠刺向納蘭蘊之的心,但此刻的她,儼然已經無暇去顧及納蘭蘊之會不會被揭開心傷。畢竟,沐離歌和他腹中的孩子於花傾城而言才是最重要的。哪怕不當這太女,她也不能讓他們有事。
花如夢淩厲的眸光掃向歐陽宇銘身後的那群穩公和太醫,冷冷道“倘若兒臣真的放了這群人進入東宮,隻怕他們非但不能為太女正君和其腹中的胎兒保駕護航,沒準……沒準還會成為他們的催命符!”
歐陽宇銘聞言隨即朝納蘭蘊之跪下,聲淚俱下道“皇上!太女殿下她冤枉臣侍了!臣侍不過是一片好心,替即將生產的太女正君著急,才會安排穩公和太醫隨時待命。就算給臣侍一百個膽子,臣侍也不敢去謀害太女正君和其腹中的鳳裔啊!”
穩公和太醫們見狀也皆紛紛跪地呼喊表忠心。
納蘭蘊之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她看向花傾城,眼中閃過一絲愧疚。“太女,朕知道你擔心太女正君和孩子的安危,但倘若有穩公和太醫在一旁,總會穩妥些。”
花傾城眸光淡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太醫院院正杜仲春,悠悠地問道“杜太醫,你行醫數十載,而且貴為太醫院院正,想必醫術必定很高超……”
“回太女殿下的話,老臣定會繼續鞠躬儘瘁為皇上和太女殿下效力。”杜仲春略有些受寵若驚地磕頭應道。
把杜仲春反應看在眼裡的花傾城,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但聽她不鹹不淡地問道“不知杜太醫覺得,以你在醫術上的造詣,能否高得過玄醫穀的穀主?”
跪在地上的杜仲春,聞言抬手擦了擦額上冒的虛汗,倒是誠實地說道“以臣的醫術,那自然是……自然是不敢去媲美玄醫穀的穀主。”
玄醫穀乃是杏林聖地,是天下大夫都趨之若鶩的地方。每隔三年的秋天,唯有接到玄醫穀“妙手”和“回春”兩位使者分發邀請令的大夫,才能在來年正月十五憑借令牌進入玄醫穀參觀學習。
哪怕她身為太醫院院正,都不曾接過二位使者的牌子。倘若她敢說自己的醫術高過玄醫穀的穀主,隻怕會被天下大夫的口水給淹死。
“母皇,您也看到了,就連太醫院的院正都親口承認醫術不如玄醫穀的穀主精湛。如今,太女正君及其腹中的鳳裔,有玄醫穀穀主和他的師父親自看護著,您覺得還有放太醫院這群飯桶進去的必要嗎?”
“這……倒是朕想左了。”納蘭蘊之點了點頭。“好,那就依太女所言。杜仲春,你帶著太醫院的太醫們先退下吧。”
“臣,遵旨。”
隨著納蘭蘊之的一聲令下,杜仲春隨即率領眾太醫們狼狽離去。
“可是,皇上……”歐陽宇銘望著逐漸遠去的太醫們,不甘心道“就算無需太醫們,那穩公還是有必要留下的……”
還未及納蘭蘊之回答,便聽花傾城悠悠地說道“歐陽貴君長居深宮,外麵的很多人和物恐怕早已生疏。穩公之事就無需歐陽貴君費心了,本宮早已托姑父找了數名經驗豐富的穩公,如今他們已經到了皇宮大門口,一氫也過去接他們了。”
見花傾城考慮得周全,而且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妥當當,納蘭蘊之微微頷首。
“宇銘,太女她已經長大,能獨當一麵了。一切就按照她的安排去做吧。”說罷,納蘭蘊之便轉身離去,背影略顯孤寂落寞。
倘若,當年她也能如同太女這般寸步不離地守著淩煙,一切是不是都會不一樣……
花傾城悠悠地望了逐漸遠去的納蘭蘊之一眼,隨即便轉身步入東宮,回了翎坤院沐離歌的寢室。
如今,各方勢力都在暗中對沐離歌和他腹中的孩子虎視眈眈,她是半點也不能掉以輕心,哪怕對方是納蘭蘊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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