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
“不好了!”
……
二月初五,黎明未至,瓊宇殿內,因為身懷有孕而嗜睡的歐陽宇銘,被內侍的驚叫聲所擾醒。
“如此喧嘩,成何體統!”半睡半醒的歐陽宇銘甚是不悅地怒斥道。
“不好了,歐陽貴君,賢王她被鳳大將軍五花大綁押進宮了!”一名自外而入的內侍,滿臉焦急地向床榻之上與玉連環相擁而眠的歐陽宇銘稟報。
“你……你說什麼?賢王她怎麼了?”歐陽宇銘聞言,頓時驚得瞌睡全無,霍然從床榻上彈起。
“回稟歐陽貴君,賢王她被鳳大將軍五花大綁押進了宮。如今,她們和皇上正在禦書房,聽聞太女殿下也在。”內侍將埋在禦書房的線人傳回來的消息,一五一十地稟報給了歐陽宇銘。
“究竟發生了何事?”歐陽宇銘瞬間亂了心神,隨即起身下床,並吩咐宮人們速速為他洗漱更衣和梳妝。他必須儘快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也好及時想出應對之策。
“回稟歐陽貴君,具體情況奴才並不知曉,隻知道皇上見了賢王後,鳳顏大怒。”內侍躬身答道。
“銘銘,你如今已有兩個多月的身孕了,莫要如此急躁。”眼見歐陽宇銘因納蘭君雪而全然不顧腹中的胎兒,床上的玉連環也起身來到他身邊,並出言提醒道。
“環環,你說君雪她究竟做了什麼,竟然會惹得皇上如此動怒?還被鳳采嵐那女人綁進了宮?”坐在梳妝台前的歐陽宇銘,內心七上八下的,一邊焦急地等待宮人梳妝,一邊不安地問向玉連環。
“銘銘,稍安勿躁,見機行事便可。納蘭蘊之再怎麼說也是你女兒的親生母親,充其量不過是責罰她幾句,或者打她幾下,想必不會有什麼大問題。”玉連環不緊不慢地瞥了歐陽宇銘一眼,隨口安慰道。
此刻,歐陽宇銘腹中正有玉連環的骨肉,在她的悉心嗬護下,將來此子必定身份顯赫。納蘭君雪那個狂妄自大的大皇女又何足掛齒,最好是讓納蘭蘊之趁機將其處死,以絕後患。如此這般,歐陽宇銘方能把注意力都傾注在他與自己的這個孩子身上……
不清楚玉連環內心真實想法的歐陽宇銘,在玉連環的寬慰下,心情逐漸平複。
片刻後,身著一襲靛藍貴君宮裝朝服的歐陽宇銘,在一眾宮人的簇擁下,儀態萬方地朝著禦書房的方向走去。然而,儘管他的神色看似沉穩大方,但是其腳下的步伐卻難掩急切與慌亂。
與此同時,禦書房內,端坐在禦案麵前的納蘭蘊之,正一臉恨鐵不成鋼地看著跪在下方的納蘭君雪。
“君雪啊,朕萬萬沒想到,你居然如此大膽,直接在京城的城西郊外就屯有私兵。”納蘭蘊之怒拍了一下禦案,她那振聾發聵的聲音頓時在禦書房裡回響了起來。聽得納蘭君雪心頭微微一顫。
“母皇,兒臣冤枉。是她,使她們!使她們栽贓陷害!”納蘭君雪一會指著花傾城,一會指著鳳采嵐,強行辯解道。
“賢王,皇上在此,她心細如塵,慧眼如炬,又豈會聽信你的花言巧語?如今鐵證如山,你那私兵營裡的副將甚至已經將你藏匿在其他三處的私兵點都供了出來,你可切莫胡亂攀咬!”麵對納蘭君雪的狗急跳牆,鳳采嵐氣定神閒地說道。
“母皇,兒臣,兒臣……”原本還想垂死掙紮的納蘭君雪,聽聞副將已經悉數招供,當即有些慌亂起來。
“納蘭君雪!”納蘭蘊之一字一頓,咬牙切齒。
但見她直接抄起禦案之上的一疊奏折,並“啪”的一聲狠狠朝跪在下方的納蘭君雪頭上砸去。納蘭君雪的額頭頓時被奏折的邊角劃破了皮,微微滲出了血絲。
納蘭君雪是納蘭蘊之的第一個孩子,這個長女是歐陽宇銘在她尚為太女時就生下的,她對納蘭君雪也算是有著比較深的感情的。否則,她也不會在納蘭君雪十五歲時就將其封為賢王,並留在京城另辟新府,而不是隨便給塊封地打發出京。
其他事尚且還可以揭過,但糾集私兵、意圖謀反的罪名倘若都可以原諒,隻怕不出幾日,她的鳳椅就會被人踹翻。這萊鳳國的江山亦是危矣!
思及此,納蘭蘊之看向納蘭君雪的眼神不由頓時又森冷了幾分。
“老郭,傳朕旨意,大皇女納蘭君雪糾集私兵,意圖謀反,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現褫奪其賢王稱號,貶為庶民,終身圈禁宗人府!”納蘭蘊之每多念一句,心就愈發沉痛一分,然而,她卻不得不這麼做。
跪在地上的納蘭君雪聞言不由癱軟在地,一想到接下來自己即將麵對的暗無天日生活,她那張臉頓時蒼白如紙,額上的冷汗亦是涔涔直冒。
“是,皇上!”郭東炳目光悠悠地看了癱在地上的納蘭君雪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弧度。
正所謂“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納蘭蘊之的這些皇女們最好鬥個你死我活,屆時,他要對付的人就越來越少了。離建立大男尊國的目標,就又更近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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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正當郭東炳打算叫內廷侍衛押走納蘭君雪的時候,禦書房外麵的歐陽宇銘卻掙脫門口寺人的阻攔,推開大門闖了進來。
“皇上!皇上開恩啊!”歐陽宇銘直接跪地膝行,朝那端坐在禦案前的納蘭蘊之痛哭流涕地求饒。
“皇上,一日妻夫百日恩。臣侍自皇上尚未太女之時就一直跟著您,二十多年來一直儘心儘力地服侍著皇上。哪怕皇上後來違背了對臣侍的諾言,愛上了鳳家大公子,臣侍亦是毫無怨言,儘著自己的本分。哪怕鳳大公子比臣侍還小幾歲,臣侍依舊尊其如兄,隻因愛屋及烏……”
歐陽宇銘聲淚俱下,繼續說道“君雪他可是皇上的長女,是在您的懷抱裡長大的大皇女,幼年之時,您還曾親自教導她讀書寫字。君雪亦是晨昏定省地問候皇上,對您孝順有加。皇上當真就這般狠心,要將她終身圈禁在宗人府?”
“宇銘……”納蘭蘊之望著禦案下方跪著垂淚哭訴的歐陽宇銘,回想起自己和納蘭君雪曾經有過的母慈女孝溫馨時刻,她心思不由微微一動。
“皇上!請三思!大皇女所犯罪行並非普通之事,而是謀反之罪。倘若此先例一開,隻怕眾皇女們皆會紛紛效仿,後患無窮啊!”佇立一旁的大將軍鳳采嵐,適時提醒道。
果不其然,納蘭蘊之聽到鳳采嵐的話後,眼神頓時又淩厲了起來,“宇銘,不是朕狠心,而是君雪她這次實在是錯得太離譜了。或許,你應該慶幸她的皇女之尊,否則,倘若是尋常百姓,隻怕九族的頭都不夠砍!”
“來人,送歐陽貴君回宮。老郭,讓人把大皇女押送去宗人府。”納蘭蘊之冷冷吩咐道。
“老奴遵旨!”
郭東炳隨即召來了兩名內廷侍衛,並押著納蘭君雪準備離去。
“父君,兒臣不要去宗人府!父君……”納蘭君雪回頭朝歐陽宇銘拚命呼喊。
“不!不可以!皇上,君雪她不可以去宗人府……”眼見女兒即將被帶走,歐陽宇銘趕忙追上前去,緊緊拽住納蘭君雪的手臂不放。
“老郭,把歐陽貴君拉開!”納蘭蘊之冷冷地吩咐道。
“不!你個老雜毛,還不快快放開本君!”歐陽宇銘隨即與郭東炳推搡了起來。
然而,身嬌肉貴的歐陽宇銘又豈是身懷武功的郭東炳的對手。郭東炳悄悄一個用力,隻聽“嘭”的一聲,歐陽宇銘隨即摔倒在地。
“哎呦……”小腹頓時傳來一陣劇烈疼痛的歐陽宇銘,一張俊臉不由頓時煞白起來,額上更是冷汗涔涔直冒。
“母皇,歐陽貴君他……他受傷了!”花傾城望著歐陽宇銘身下淌出的一灘血,大聲呼喊了起來。
納蘭蘊之的視線隨即再次落向歐陽宇銘,“來人,快傳禦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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