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鳳家老宅後,薑雲霆見花傾城對回軍區醫院很抗拒,遂帶著她前往城東郊外。
“薑哥哥,我們這是要去哪?”坐在副駕駛座上的花傾城,好奇不已地望著不斷從車窗外掠過的風景。
薑雲霆眼角的餘光淡掃了一眼身旁的女人,微勾著唇角說道“回家!”
他尋思著,以花傾城現在的性格,恐怕是無法安分地待在軍區醫院養病的;而且,就這個女人如今的智商,貌似也不適合隨他待在部隊。畢竟,部隊不比尋常之地,鬨笑話倒是不要緊,萬一闖了什麼禍,那就不得了了。
因此,思量再三後,薑雲霆打算把花傾城先安置在薑家位於京市城東郊外青雲山半山腰的彆墅裡。那裡環境清幽,遠離喧囂,適合花傾城養病。
“回……回家?”花傾城心裡沒來由得緊張起來,她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聲音帶著一絲忐忑,“薑哥哥,你看我這……這身無長物的……嗬嗬,第一次去見嶽母嶽父,空著手,好像有點,有點,嗬嗬……”
“噗呲~”
聽到花傾城的話,薑雲霆再也忍不住,輕笑出聲。他心中暗自琢磨,這個女人難道真有娶他的心思不成?怎麼開口閉口都是嶽母嶽父的……
“嗬嗬,薑哥哥,你也覺得挺可笑的,對吧?”花傾城臉色微紅,訕訕地說道。
其實花傾城自己也覺得有些好笑,畢竟她從前在花橋村的時候可是出了名的混不吝,誰能想到,現在自己居然會因為要去見夫郎的母父這種事情而感到不好意思呢?
畢竟,她娘好歹也是個秀才,一些基本的禮節,花傾城還是懂的。
隻不過,由於家裡的夫郎不是買的就是撿的,對於那些繁文縟節的婚俗,她愣是沒有機會實踐過罷了。
見對方認真了,薑雲霆強壓著上揚的嘴角,他騰出右手摸了下副駕駛座上花傾城的頭,笑著說道“放心吧!我爸媽平時由於要照顧生意,都住在城中,所以很少住在家裡。你安心住下便是。”
聽到薑雲霆這般說,花傾城頓時放下心來。
隨著車輛的不斷前行,車輛沿著蜿蜒的道路前行,花傾城坐在車內,目光透過車窗,好奇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她發現道路兩旁的建築物逐漸減少,取而代之的是越來越多高大茂密的樹木。
花傾城轉頭看向身旁那個正在開車的男人,狐疑地問道“薑哥哥,你家住在深山老林裡嗎?”
薑雲霆聞言唇角微揚,微笑著應了句“嗯,你薑哥哥的家就住在半山腰,那裡有一片美麗的森林。”
見薑雲霆這般說,花傾城的腦中不由頓時浮現出這樣的畫麵
在某片深山老林的半山腰之中,有一座殘破不堪的茅草屋。它孤零零地立在那裡,仿佛被時間遺忘。屋頂的茅草已經破舊不堪,陽光直射下來,讓屋內熱得要命,仿佛變成了一個大蒸籠。而每逢下雨,這座茅草屋更是不堪一擊,不是東邊漏水,就是西邊滲水,雨水滴滴答答地打在地上,讓人心情煩躁。
院子裡更是亂成一團,雞群在院子裡到處亂跑,找食吃,時不時還發出“咯咯咯”的聲音;鴨子們“嘎嘎嘎”叫著,一會奔向院子的東邊,一會奔向院子的西邊;大黑狗也不閒著,興奮得跳來跳去,不是和大鵝打架,就是對著雞群鴨群“汪汪汪”叫個不停,仿佛在向它們示威。
整個院子彌漫著雞鴨鵝狗糞便的臭味,而且被這些動物們的嘈雜聲填滿,讓人一刻也安靜不了。
就在院子裡的水井旁邊,一個瘦骨嶙峋、衣衫襤褸的老頭子正蹲在那裡,用力地搓洗著衣服,時不時還抬手擦了擦額上的汗水。這個老人正是薑雲霆的爹。
而在堂屋裡,一個麵容威嚴、虎背熊腰的黑胖女人正忙著收拾背簍裡的貨物,準備明天一大早步行幾十裡到鎮上去叫賣。毫無疑問,這個走街竄巷當貨郎的女人便是薑雲霆的娘。
……
想到這裡,花傾城猛地側過頭,她看向身旁男人的眼神不由劃過一抹同情。
但見她神色複雜地望著薑雲霆,一本正經地說道“薑哥哥,你放心吧,我不會嫌棄你的。其實……其實我家也是住在窮鄉僻壤的。比你們這深山老林也沒好多少……”
薑雲霆聞言微微挑眉,一雙深邃的眼眸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花傾城。
隻見她臉上的表情十分認真,似乎並沒有開玩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