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永透過牢車,看著外麵兩個人親密無間的樣子,而自己卻在忍受寒風刺骨。他平時的隱忍在此時也拋之腦後了,便有些憤慨的地喊道,“五皇子沉迷女色,不務正業,難道不怕天下人恥笑嗎?”
這聲音不可謂不洪亮,整個車隊的人都是聽到了。
此事若傳出去,實在有損李懷安的名聲,沒想到劉永的用心如此險惡。
但是李懷安絲毫不懼,高聲應道,“劉大人如今乃階下囚一個,還不太適應囚車的生活,想必是癔症犯了,日後還是讓劉大人少吃點,免得犯病。”
人在吃飽之前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吃飽。若吃的太飽,便就開始作妖了。
押送的官差認真的把李懷安說的話記在了心裡,日後給劉大人的飯菜減量。
沈未閒有些擔憂的看著李懷安,問道,“他這樣說,被有心人利用,會不會對你造成影響?”
李懷安給她一個安撫的眼神,輕聲道,“無妨。”
劉永哪會這麼輕易停止作妖,他們讓自己不好過,自己怎麼能讓他們好過。
“嗬嗬嗬嗬。。”他狂笑一聲,“五皇子殿下果然隻手遮天,把其它人都不放在眼裡,不第一時間押送罪犯進京,還在路上談情說愛。”
剛說五皇子沉迷女色就算了,現在還說他談情說愛,那什麼意思,顯而易見,不就是說自己閨女和五皇子私相授受嗎?
沈靖義跳下馬車,怒氣衝衝地來到車尾質問劉永道,“劉大人這是什麼意思?”
“怎麼,高風亮節的沈大人什麼時候攀上五皇子這條高枝了?”
“你,你。”沈靖義憤怒地指著劉永,被氣得半天說不出一個話來。
劉永其實心裡也清楚,自己此行,九死一生,早就不想活了,所以如瘋狗一樣,逮著誰就咬誰。
“俗話說的好,捉賊要拿贓,劉大人一開口就誣蔑五皇子殿下,又誹謗朝廷命官,張口就來,莫非整個東陵國是你劉大人的一言堂?”衛啟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沈靖義身後,出言幫聲道。
“你又是哪裡冒出來的野小子?”劉永怒問道。
“既然是野小子,那劉大人就不必太在意。”衛啟一臉淡然的說道。
這話梗的劉永不輕,卻又發作不出來。
本來因著李懷安朝令夕改的事情,劉永的話很有可信度,眾人也不敢說五皇子什麼。
但是劉永見誰逮誰亂攀咬,那李懷安說他癔症的可信度就高了。
於是接下來的一路上,除了正常的吃喝拉撒,無論劉永說什麼,沒有人再搭理他。
李懷安依然我行我素的,覺得沈未閒想休息就停車。
沈靖義看了一眼天色,再估摸著行程,恭敬地對李懷安說道,“殿下,前方大約十公裡左右便是山門鎮,我們若抓緊時間,定能趕在天黑之前進城。”
他哪裡不知道李懷安走走停停全是為了照顧自家的閨女,但這嚴寒的天氣,露宿野外會比較難挨。
“嗯,全憑沈大人做主。”李懷安對此沒有意見,開口應道。
沈未閒隻不過在馬車上小憩了一番,便隨著車列進了山門鎮。
街道上的行人不多,但是張燈結彩的很是喜慶,尋摸著是臨近年底的緣故。
一行人也有好幾十號人,沈靖義便帶著眾人來到山門鎮最大的客棧。
本來是有驛站可以直接入住的,但是李懷安不想讓當地官員知道自己來了,興師動眾地招待,故而讓沈靖義帶大家住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