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毅侯府的丫鬟們魚貫而出,上茶的上茶,上點心的上點心。
李懷安卻絲毫沒有喝茶的心情,如坐針氈般地在花廳向外麵翹首以盼,心裡焦急遲遲不見那道倩影。
蘇公公看著這一幕,呷了一口茶,了然的笑笑,情竇初開的少年人,皆如此。
但他不敢忘卻此行的目的,含笑問福伯道,“福管家,這茶水也喝了,不知侯爺何時方可照麵。”
福伯俯首作揖,語氣帶著幾分歉意道,“還請五皇子和蘇公公多擔待,喝點茶水,嘗下點心,我們侯爺馬上就到。”
“不妨事不妨事,我們這茶喝得挺好。”還未等蘇公公開口,李懷安便率先說道。
那可是他未來的老丈人,等會兒便等會兒了,不用催。
蘇公公也是在心裡翻了個大白眼,我的五皇子殿下,您這茶喝了嗎?您是碰都沒有碰好嗎?
再者說,我這是為了誰,不還是為了您嗎?您把好人做了,倒是顯得我多事了。
但蘇公公麵上不顯,依舊笑嗬嗬地,似指非指地說道,“侯府的茶的確與眾不同。好茶,好茶!”
“既然蘇公公喜歡,那回頭小人給您打包一份帶回去慢慢品嘗。”福伯聽蘇公公這麼說,趕緊接下話。
蘇公公本想應下,李懷安卻不合時宜地咳嗽起來,他連忙改口道,“不必麻煩了,不必麻煩了,能喝這一杯足矣。”
五皇子殿下這尊大佛還在這裡呢,他哪裡敢打這個秋風。況且,他說的即是茶,也不一定是茶。
福伯倒是把這件事放在了心上,想著當著五皇子的麵,蘇公公自是不好意思,是他考慮不周,等回頭悄悄給蘇公公送上。
“五皇子殿下,蘇公公,下官有失遠迎,有失遠迎,讓兩位久等了。”沈靖義此時從偏廳走了出來,高聲說道。
沈未閒和蘇寧也依照禮數,分彆給五皇子和蘇公公見了禮。
蘇公公不經意地看了一眼沈未閒,眼含笑意地說道,“這就是樂安縣主吧,果然是令人見之忘俗。”
聽到他人誇讚自己的閨女,沈靖義的心裡彆提有多得勁了,但嘴上還是客套地說道,“蘇公公謬讚,謬讚了。”
話是這麼說,可他臉上的引以為豪是一點都不少。
而李懷安的眼神,始終沒有從沈未閒的身上離開過,看的沈未閒臉微微泛紅。
沈靖義不清楚兩個人之間是怎麼回事,還以為自己的閒兒被五皇子殿下看的不好意思了,便側身擋在了沈未閒麵前,笑問道,“不知道殿下和蘇公公此番前來所為何事啊?”
“啊,對對對,正事要緊,請侯爺縣主接旨。”蘇公公忙不迭地拿出聖旨。
沈靖義和沈未閒自然而然地跪下聽旨。
蘇公公清了清嗓子,他那尖細地聲音從頭頂傳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滋聞勇毅候沈靖義之女沈未閒賢淑大方,溫厚敦良,品貌出眾。朕躬聞之甚悅。今皇五子年已弱冠,適婚娶之時,當擇賢女與配。值沈未閒待字閨中,與皇三子堪稱天設地造,為成佳人之美,特將汝沈未閒許配皇五子為皇子妃。一切禮儀,交由禮部與欽天監監正共同操辦,擇良辰完婚。
布告中外,鹹使聞之。
欽此。”
全部聽下來沈靖義蒙圈住了,什麼?給自己閒兒和五皇子賜婚,他看了一眼李懷安,隻見他一臉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