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則五十年,多則百年才有可能研製出來?
還是在手握詳儘圖紙的情況之下?
而現在圖紙缺失,僅存破舊成品??
三人應了一聲,心中全都生出了一種複雜的情緒。
尤其是黃庭靖,此時眉頭緊鎖,心中也有些許異樣的感覺。
他們墨家機關術,在戰國時期便已名聲顯赫,曆代精研奇巧之器,雖不敢稱天下無敵,但也因巧奪天工而名揚四海。
圖紙若在,我墨家弟子定能參透其中奧妙,雖不敢誇口幾年,但十年之期,未必不能造出此物!
更何況現有成品在手,即便沒有圖紙,墨家子弟也能通過拆解研究,逐步揭開其構造與運作奧秘。隻要給予足夠的時間和資源,何愁不能複原圖紙?甚至在此基礎上,創造出更為精妙的機關器械?
雖然黃庭靖的心中翻湧著信心和決心,但對顧綾雪的尊敬與認可也同樣深厚,所以並沒有開口質疑,而是在心裡默默立下了決心。
待有機會,他們墨家上下必細細研究此機關的每一個細節,掌握其運作之原理,待日後複原圖紙,使其重見天日!
顧綾雪注意到黃庭靖眼中堅定的光芒,笑了笑沒有說什麼。
有信心是好事,還能激發潛力,尤其是在親眼見到成品後還能繼續不減其誌,反增動力的的話,那就更好了!
想著,她的目光不經意間落在了桌上的一本作業本上,封麵上工整的寫著胡亥二字,她伸手翻了翻,隻大概看了幾眼,便嘴角微勾著合上了作業本。
然後對三人笑著繼續道“此次永壽縣之行,事關朝中機密,同行人數不宜過多,以免泄露。”
“除卻我們四人之外,還請張副校長即刻通知黃石公院長、縐翰院長、李植院長、以及公孫韜四位院長,同行學子,需潛力與品行皆佳,十人應為宜。”
三人應了一聲,立即往外走去。
“還有,張副校長,麻煩你幫我通知一下,請胡亥公子來一趟。”顧綾雪衝著已經走到門口的張良又叮囑了一句。
“好的,顧大人。”張良語氣中帶著一如既往的平靜,但眼中卻露出了一絲微妙的神色。
關於胡亥入學三日,就挨了兩頓抽,總計五六十鞭的事,知道的人雖然不是很多,但作為副校長,他還是清楚萬分的。
今日第四日,莫非又要受罰?
張良有些擔憂,哪怕是他,也早就聽聞此子平日裡因為仗著始皇帝寵愛,行為過於桀驁,性情頑劣,不守規矩,顧大人想要重塑品行,令其改過自新,初衷雖好,但是,難啊!
尤其是在這頻繁且嚴厲的懲罰之下,雖能在表麵上暫時抑製其放肆的行為,但內裡卻可能適得其反。
最最重要的是,胡亥再怎麼說也是始皇帝之子。
皇室子弟的榮辱與皇家的顏麵息息相關,而顧綾雪雖然地位尊崇,但終究是臣子。對胡亥這樣的皇室子弟施以體罰,無疑是觸及了敏感的皇權底線。
他擔心的還是顧綾雪此舉動日後或許會因此招致誤解,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所以,等到孔院長和黃院長兩個人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轉角後,張良才轉向顧綾雪,語氣中帶著一絲關切,“顧大人,恕下官冒昧一問,頻繁且嚴厲的懲罰,雖能在表麵一時壓製胡亥的行為,但恐於內心深處激起逆反,乃至滋生怨懟意,大人考慮過會適得其反嗎?”
顧綾雪顯然已經深思熟慮過這個問題,所以此時眼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確實如此,但胡亥這種人,從小就已經被寵壞了,缺乏主見,又貪玩,常規手段對他來說可能並不管用。”
“且懲罰隻是手段,目的還是為了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