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參見公子。”一個穿著長袍,頭發規矩的男孩對著政微微弓腰。
“你又不是我的門客,何故那麼多禮數?”政的臉上帶著一點笑容,拍了拍站在自己麵前的姬超的肩膀,“君非君臣非臣,這些形式,還是以後再說吧。”
“公子不可擅言,隔牆有耳。”姬超臉上帶著一點點無奈。
他的名字是姬超,也可以叫做項超,今年剛剛八歲。
楚國送來質子的時候,作為楚國大將項燕的長子,他陪同一起來到了這西南的秦國,卻在前幾天的時候陰差陽錯的和秦國新的公子政玩到了一起。
而政,即是嬴政。
嬴姓,名政。
“無妨,我隻是來看看你,你又在搗鼓什麼?”公子政的臉上露出了感興趣的神色。
姬超歎了口氣,從自己身後拿出了一個小小的器物,遞給了公子政。
公子政眼睛裡微微閃過光芒,接過了姬超手中的小器物。
那是一個小鳥,被精巧的木頭零件組裝成的小鳥。
小鳥能夠在公子政的手心中行走,還會發出“啾啾”的叫聲。
“真是精致。”公子政的坐在了一個板凳上,高興地逗起了這個“小鳥”。
姬超安安靜靜的站在一邊,看著擺弄小鳥的公子政,不由自主的感覺有些無措。
“公子真乃超的伯樂。”他下意識的說了一句。
“何出此言?”公子政的眼神還沒從機關小鳥的身上移開,隨口問道。
“超的父親,從來都不允許超擺弄這些,如果見到還會訓斥超,公子是第一個說這東西精致的人。”姬超今年八歲,他看著公子政,眼中儘是高興,“如此公子,怎不是超的伯樂呢?”
“我們才認識幾天你就稱呼我為伯樂了?”公子政好笑的看著姬超,將小鳥還給了他,“既然如此,那就真成為我的門客如何?”
姬超的小屋外依舊在飄著大雪,卻在公子政開口的這一瞬間產生了些許停頓。
就是在這一天,秦國新的公子,政,收獲了一個不為人知,年齡尚小的門客。
時間就仿佛春日太陽底下的雪一樣,消失的非常快。
這個時代的變化從來都是迅猛而突然的,沒有任何人能夠阻擋得住。
轉過三年,此時已經是公元前247年。
公子政正守候在宮殿內的床前,神色悲戚。
“政兒”莊襄王抓著公子政的一隻手,麵色虛弱的看著自己十三歲的兒子。
在公子政的後麵,還站著另一個男人,這男人身材高大,看上去有些瘦弱,留著長長的黑色胡子。
“父王,政兒在。”公子政抓著莊襄王的手微微用力,臉上帶著掩蓋不住的悲傷。
“我死後,這秦國就交給你了文信侯,你多輔佐一下政兒。”莊襄王看了一眼站在公子政身後的高大男人。
男人名呂不韋,封文信侯。
他的眼中也帶著唏噓,莊襄王可以坐在秦王的這個位置上,他呂不韋可以說是居功至偉。
“臣知道了。”微微躬身,呂不韋呈下了莊襄王最後的命令。
“政兒,你便拜文信侯為仲父吧。”莊襄王黯淡的眸子中閃過了一點考量,咬了咬牙,對著公子政說到。
“兒臣,知道了。”
“小心西邊,政兒”
莊襄王握著公子政的手逐漸變得無力,整個人停止了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