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高路遠,此一去便不知何日歸。
秦王政坐在椅子上,眼神深邃,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手裡攥著一個玉鳥,用指肚微微摩擦。
座下群臣寂靜無聲,都在等待著秦王政說些什麼。
緩緩抬手,將玉鳥放在了一旁,秦王政看向了台下。
“王賁。”
一個渾身煞氣的中年將領從坐席中走了出來,單膝跪在地上“末將在!”
“從舊燕地,攻齊。”秦王政的聲音帶著不可置疑的霸氣,讓大殿內的所有臣子都感覺頭皮發麻,同時呼吸急促。
這道命令,或許就代表著數百年的亂世,即將結束,天下將被秦完全掌控。
王賁感覺自己的呼吸都有些困難了,仰頭看著秦王政“末將領命!”
此時,已經是公元前221年上旬。
“你不會讓孤失望,對嗎?”秦王政俯視著王賁,仿佛真龍一樣。
“決計不會!”王賁激動的聲音都在顫抖。
現在已經結束了朝會,秦王政一個人坐在鹹陽宮的側殿下,看著正在一點一點西墜的太陽。
“孤要做到了,超弟。”
他依舊在撫摸著那玉鳥。
他知道姬超的努力有著效果。
先王莊襄王在位的時期,西邊一直有異族不停地騷擾,在逐鹿中原的同時莊襄王還要分心去對付從大陣法漏洞裡偷偷進入中原的異族,他接下這秦王之位之後同樣偶爾需要去阻擊。
但是姬超出陣之後,他一次都沒有聽到過異族之禍的報告,一次都沒有。
“唉”秦王政緩緩地站起,既有豪氣,也有孤寂。
“自你離去,孤就真的孤家寡人了。”
“所有人要麼在仰望孤,仇恨孤。”
“卻無一人再和你一樣,願意以友人的身份,和孤相處。”
“孤也再找不到,能夠讓孤放下身段,以友人相待的人了。”
秦王政向西看著,孤獨的偉大著。
姬超向東看著,眼中帶著感歎。
他正在休憩。
也或許是看到了什麼,隻是追求那或許僅有一瞬的對視,隔著大陣法,隔著高原的對視。
“大人,怎麼了?”溫雎正在整理東西,他現在從外表上來看也是相當粗獷,雖然隻是跟隨,但是這種生活足夠把一個人煉的堅硬無比。
溫雎看向姬超的眼神中一如既往的帶著尊敬。
在溫雎看來,若是姬超不值得尊敬,那麼天下便無人值得尊敬了。
“沒什麼。”姬超的手中正在調整著什麼東西。
那是機關鳥知向。
他的手上泛著魔力的光芒,正在對著知向進行小小的改造。
“大人,這機關鳥能飛嗎?”溫雎隨性的坐在了姬超對麵的地上,好奇的看著知向,“常常見你把玩和改造,卻從未見你放飛過,不過以大人的能耐,想必肯定能讓這機關鳥飛起來吧。”
“能飛是能飛,但是現在,還不到飛的時候。”
姬超輕輕撫摸著知向的腦袋,知向仿佛知道姬超在撫摸一樣,眼球靈動的活動了兩下,下頜一張一合,仿佛在鳴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