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什麼來埋葬記憶,又用什麼來埋葬記憶裡的你。
你是愛情裡永恒的故事,也是月光裡最溫柔的一拘。
歲月轉瞬即逝,我獨自寫下無數詩句。
乘風追鵲橋,把每一篇都寄給你…
沒有結局,也算結局。
陽光漸漸炙熱起來,風也慢慢停了。
車一路緩緩離開墓地,背後埋葬的,是誰青春年少的,美好的記憶和愛情。
最初的短暫美好,最後的長久痛徹心扉。
夾雜著多少無奈,多少心酸,多少崩潰。
這種崩潰,並不屬於一個人…
它屬於很多人…
林芷閉著眼睛躺在沈玨懷裡,她已經哭不出來了。
當然,同樣哭不出來的,還有獨自坐在墓碑旁邊的秦鶴。
淚都流乾了,嗓子也都啞了。
沈玨把她抱的很緊“餓了嗎,要不要吃點東西。”
林芷聲音嘶啞“先不了,我睡會兒。”
她閉著眼睛,可滿腦子都是秦鶴十八歲的臉,恍惚間,她甚至覺得現在這個懷抱是秦鶴的,不是沈玨。
可是,事實上她從未與秦鶴有過這樣親密的距離…
那種心絞痛的無力在淚水枯竭,聲音嘶啞後,繼續襲擊腦子。
沈玨自然知道她在想什麼,如果現在旁邊沒有人,他會直接吻她,吻到她的腦子裡和身體上全是自己的氣息。
可是他不能,一個是旁邊有人。
二是,他不能再去剝奪那些思念和記憶…
因為太過廖廖…
愛情曾刻骨銘心,回憶卻寥寥無幾…
他們都是對愛刻骨執著的人…
他眼淚在眼眶裡打轉,隻握住了她的手,無語凝噎。
藍色玻璃外是無限的燦爛陽光。
峨眉雪芽的淡淡香氣在唇邊縈繞。
霍沅玉一身寶藍色西裝,坐在沈玨的辦公室裡,其實她的辦公室就在隔壁,可她就喜歡坐在這裡。
然後,七七躺在她腳下,想充當一個狗肉腳墊…
小八要是在,肯定會鄙視一句舔狗…
當然它也會說我做不了舔狗,我隻能做舔鳥,畢竟我是鸚鵡不是狗~
霍沅玉看著七七的一雙狗眼滴溜滴溜轉道“怎麼,你想吃什麼好吃的,老二不在,你又來討好我…”
七七爬起來,使勁搖著尾巴走到茶幾邊上…
霍沅玉看了一眼茶幾旁邊的地上,三個袋子裡,有個袋子是空的~
她轉了下眼睛“餓著吧,剛好減肥。”
七七繼續搖尾巴…
王柏敲門,霍沅玉坐在沙發上“進。”
王柏笑容滿麵“霍總,這是您要的廣告部的新宣傳資料。”
霍沅玉接過平板“半個小時後,讓杜若惜到隔壁我辦公室一趟。”
頓了一下拿著袋子“給七仔買兩袋,它吃的真多,老二不在你是生怕給它餓瘦了不好交差~”
然後又說“你明天出發西城?”
七七繼續搖尾巴…歡樂的不行…
王柏接過袋子笑道“是的,明天有項目要去和沈總一起對接,後天下午回來。”
霍沅玉腦子一轉“好,你把二助三助安排好就行,七仔我帶回家,你不用管了…”
王柏拿起袋子“好的霍總,您有事兒隨時聯係我。”
關上門王柏心想還好七仔不是人,否則我這首席特助的身份就保不住了~
霍沅玉滑著平板迅速的看,然後看向手機裡沈玨發來的微信計劃後天下午回來,不會耽誤的。
霍沅玉嘴角一勾我兒子效率果然一直都很高…
她想起沈一堂說老聶說他兒子七年不如我兒子七天,我都笑死了…
霍沅玉搖著腦袋笑了一下,隻覺得林芷真是雷霆之效,這邊江家林家都報告完了,就剩下蘇子衿那邊了。
當然,她也大抵明白蘇子衿那邊拖著的大致原因,隻是,她忽然很好奇林芷的繼父到底是誰。
她看完了資料,就出了沈玨的辦公室,七七繼續一路跟著她。
然後它突然小聲汪了一聲。
杜若惜很淡定,她麵色冷清,頭發丸子頭盤起,站在走廊裡,看向霍沅玉“霍總”。
霍沅玉麵帶微笑“去我辦公室吧。”
霍沅玉走在前麵,杜若惜走在後麵。
一起進了辦公室,霍沅玉隨意坐在沙發上,拿出一瓶牛奶遞給杜若惜“記得你喜歡喝這個…”
杜若惜站著接過“謝謝霍總。”
霍沅玉自己也打開了了一瓶“坐吧,你還是像從前一樣,叫我姑姑就行。”
杜若惜沒說話,也沒敢動。
霍沅玉喝了一口“你還是這麼膽小,坐吧。”
杜若惜坐在側邊單人沙發上,隻靜默不言。
霍沅玉拿著瓶子“這麼多年,你受苦了,和你哥那邊還有聯係?”
杜若惜慢慢開著瓶蓋,緩緩說“有,他一直對我很好…”
霍沅玉繼續喝“有聯係就好,你也沒什麼親人,他能對你好,也是一種幸福。”
霍沅玉想起霍瀟玉…想起霍燁…
酸奶喝完了,她放下瓶子“這麼多年了,都向前看吧,你以後也可以像從前一樣,繼續把我們霍沈兩家當做親人,畢竟,你媽和你是無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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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惜沉默不言,她感覺眼淚要落下來了…
霍沅玉抽出一張紙巾給她“你還是這麼膽小,也還是這麼堅強…以後要是結婚了,我替你媽給你準備一份嫁妝。”
杜若惜擦了一下眼淚“好的姑姑,謝謝您。”
七七趴在旁邊,眼睛滴溜一轉,仿佛在說好了又聽不懂了,算啦,我是狗不是人,不能被主人的花言巧語所迷惑。
霍沅玉動了一下腿“去忙吧,有什麼事兒聯係王柏,他會幫你。”
杜若惜站起身“好的,姑姑再見。”
霍沅玉微笑看著她“嗯。”
杜若惜推門離去,看了一下頭頂隔著玻璃灑下的陽光,隻覺得全身都忽然輕鬆起來。
身也輕鬆,心也輕鬆。
她腦海裡都是霍沅玉的那句你媽和你是無辜的…
是啊,這世上有多少人是無辜的,無辜且悲哀。
霍沅玉看著她離去的淡淡背影,想起了杜娟,也想起來杜娟那一年帶著五歲的杜若惜出現在霍家的時候,一晃二十年過去了,時間過得可真快啊。
她剛伸出手,七七就呼啦一下跑到她旁邊,用毛茸茸的頭蹭著她的手掌心。
車緩緩的開了很久,早就遠離了安市,最後停在西城的河邊。
北方城市的水域,大抵並不像南方城市一般寬闊乾淨,它水流很小,沙石很多。
分外混濁。
江城南聽了很久的音樂,他並沒有放下擋板,但他不會在後視鏡裡看林芷和沈玨。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痛苦,也都有自己的幸福。
林芷真的睡著了,可是夢裡的蝴蝶消失了,夢一片空白,什麼都沒有。
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著沈玨長發遮蓋的半張臉正看著她。
她抱著他的腰“好餓,我們去吃飯吧。”
沈玨淡然道“你想吃什麼?”
江城南拿下耳機“吃火鍋怎麼樣,我覺得我好久沒都吃火鍋了~”
林芷噗嗤一笑“翀哥你就想省事兒對吧?”
江城南回頭看她“知我者我妹也,我來看個帶包廂的,誰讓咱身份不一樣呢,四個人沒一個敢在外麵大膽行走的,可怕。”
他掃了一眼,選了一家後道“你說咱們要是過幾天一起去看點映,得成什麼樣子…”
然後張揚說“那個男女主是誰啊,新人?”
林芷從沈玨懷裡起來“是啊,新人,顧青山沒說,我也沒問,用新人我覺得挺好的,青春電影需要的就是年輕青澀的麵龐嘛,不過看點映的時候就知道了。”
沈玨接著笑道“讓老顧給我們四個單開一間看,話說想起春節檔那次,我至今心有餘悸…還是翀哥心臟承受力強,我這種人就當不了明星…太可怕了…”
江城南哈哈一笑“你們都嫌煩,我是習慣了這種煩,直接微笑就行啊哈哈哈…”
張揚接著噗嗤一笑“翀哥已經徹底免疫了,我還記得我剛畢業跟翀哥那會兒,看到那個場麵那個可怕…”
然後捂著肚子“現在我就給翀哥打啞迷,對暗號,泰山崩於麵而巋然不動,保持禮貌的微笑…”
林芷接著笑道“看穿彆人,然後裝聾作啞。”
沈玨揉了揉肚子笑“向你們學習…”
然後拉著林芷的手“走,我們去吃飯,我也好餓。”
四個人一起包的嚴嚴實實,和早就等在附近的江家司機,保鏢一起,六個人又熱熱鬨鬨的吃了頓火鍋。
吃飽喝足,慢慢把車開向林家舊宅。
江城南和張揚在車上向他們道彆“我們倆去住酒店,睡個懶覺,明天一早回上城,咱們過幾天見。”
沈玨和林芷笑著道“好,翀哥揚哥,過幾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