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欲蓋彌彰,樓中人已泛黃。
心事望眼欲穿,何人何處為難。
那些相信的執念的,最後也未必是在手中的。
執著空守的,最後大抵也會失去。
被看穿的人和事,被看穿的心。
風起雲湧的心,風起雲湧的歲月,
夜風,輕輕吹起庭院深處的水與落花。
屋裡的燈與茶看起來很是浮華,各色的麵孔凝聚在這裡,各自有各自的表情和心思。
看起來一切平靜又安寧,平靜安寧下是各種風起雲湧。
誰在表情平靜,內心已經極儘猙獰。
常國遠本來也想過來打打招呼的,畢竟,付瑤白和沈玨,上官瀚文,都是重要的人物。
但是,他很會察言觀色,看見這邊氣氛不對,就沒過來,然後再一轉頭,他就看見了,站在門口的,一身紅色西裝身影挺拔的傅雲深。
心想,果然,該遇見的還是得遇見。
所以,自然是得見招拆招。
表麵一套,背後一套,是他慣常的方式。
傅雲深一身搶眼的大紅色西裝,頭發也長了一些,特意做了個挺立的造型,配上他那張過分妖嬈的臉,和旁邊一身黑色的邊羽一起大步子走進來,頗有一種禁欲霸道總裁的範兒。
雖然私下裡一點也不禁欲望~
不過這一段時間,他先是遇見了林芷,就有點無心采花,加上紀紅的事兒,他就更抓緊時間辦正事兒了。
所以,這一段時間確實是禁欲的。
他一邊笑,一邊走向麵無表情的戴墨雲“戴哥,好久不見。”
戴墨雲難得的笑了一下,心想你真能演戲,就隻道“嗯,好久不見。”
然後兩個人又一起笑著走向沈玨這裡“沈總,好久不見。”
沈玨因為身份特殊,加上當初本科時代謠言的事兒,所以這麼些年在外麵,一直習慣性的和所有人保持距離。
這樣,彆人也沒有機會刻意去渲染什麼。
他太珍惜自己的羽翼了,有關家庭,有關人品。
馮嘉雪覺得氣氛有些劍拔弩張,她又不想走,隻得從侍者的盤子裡拿了兩杯紅酒,第一杯就遞給了沈玨“沈總,我敬你一杯。”
馮雪怡心裡又笑了,心想真是雞永遠變不成鳳凰,連圓場都不會打。
沈玨沒有接,隻拿著林芷剛剛的橙汁杯“我酒精過敏,喝不得酒,謝謝。”
馮誌中麵上帶著笑,心裡想的是,沈玨你彆給臉不要臉,你三番四次的下我女兒的臉,就是等於下我的臉。
但是他麵上自然不會說,甚至連慍怒的表情都不能流露出來。
一個是因為他自己足夠識相,實在惹不起沈玨。
另外就是,沈玨的話沒有縫隙,讓他想找茬也沒有辦法發作。
於是,他勉強擠出一個笑容,看向沈玨“那你們先聊,我們先去會會朋友。”說罷就拉著馮嘉雪走了,他實在是受不了自己的寶貝女兒三番四次的被不給麵子,尤其是在人這麼多的場合。
雖然沈玨保持了足夠的風度,馮嘉雪也足夠保持名媛範兒。
他覺得天涯何處無芳草,尤其是自己的女兒如此出色有教養,攀不上沈玨這棵樹,就換一棵好了,目標多的很,雖然大都比不上沈玨。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馮嘉雪再不想走,也隻得跟著馮誌中走了,她沒有回頭,人太多了,實在是沒必要,因為是馮家的女兒,所以她在國外國內,一直都很驕傲。
唯一的驕傲,敗給了沈玨。
他們剛轉身,李浩就進來了。
馮誌中和常國遠看見李浩,都有一些心虛,畢竟,最近有些裙帶關係。
然後他們三個看見站在角落裡的傅雲深的時候,就更心虛了。
這個時候,馮誌中的手機響了,他看了一下屏幕,麵色沒變,就直接按了掛斷。
隨後,他手機屏幕亮了幾下,他隻把手機揣進兜裡,沒再說話。
到底老奸巨猾慣了,習慣了陰陽怪氣,也習慣了麵不改色。
心裡風起雲湧,麵上也能波瀾不驚。
李浩儘力平靜著心,給傅雲深敬酒“傅總,你最近很忙啊?”
邊羽心想,你明知故問,但他自然不會說話,隻端著酒杯,看向李浩的表情,有些耐人尋味。
隻見,傅雲深撩了一下額頭前的碎發,妖嬈的笑了一下“嗯,是挺忙的,事兒挺多的,手下的人太多了,也不讓我省心,總有刁民想害朕。”
一個蚊子在他耳邊嗡嗡嗡的,他就冷笑了一下,假裝拍了一把,拍在自己的臉上“哎呀,天氣熱了,蚊子蒼蠅都出來了,煩死了。”
聯係不上紀紅的李浩,自然隻能把這件事,先算到傅雲深頭上,隻是他不清楚的是,傅雲深手上,到底有多少證據。
於是,他隻能笑著,繼續大膽試探“是啊,天氣熱了,蒼蠅蚊子也喜歡盯人,真真是不識趣。”
沈玨自然懂他們在說什麼,但這件事,他不會插手,所以隻靜靜的和林芷付瑤白上官瀚文說話。
於是,他們幾個被幾個保鏢圍著,有說有笑的,林芷對上官瀚文印象超級好,這邊就頗有一種生人勿近的氣氛。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後麵精彩內容!
這個時候的馮誌中,自然是不想把自己拉下水的,就假裝接了電話,直接走了。
馮嘉雪早就認識傅雲深,她覺得他也挺好的,就是太花了,還是覺得沈玨的這種出身,和極度的潔身自好,更符合自己的擇偶要求。
也能讓自己抬高身份,不至於在家裡受氣。
她看著自己爸走了,她也自然不明白這幾個人說的是什麼,隻覺得無聊,就往旁邊挪了挪,和自己的幾個女性朋友聊天去了。
她一邊聊天,一邊眼睛還不自覺的往沈玨那邊瞟,但是對於接下來,其他男人的偶爾搭訕,也沒有拒絕,甚至還相談甚歡。
這是馮誌中一早就給她講過的,找男人呢,要廣泛撒網,重點捕魚。
隻不過那個時候的她聽不進去,不過現在,她是故意的,就想給沈玨看,你不要我,有的是人要我,我隨手都能找到好的。
李浩背靠幾棵大樹,自然也不太怕,但是他想弄清楚的是,傅雲深手裡到底有多少把柄,他想儘快清晰,好想對策。
傅雲深看著李浩淡定且坦然的目光,隻覺得這個人挺有意思的,事兒都到這個份上了,還能這麼淡定,心態是真的好。
於是,他本來想耍詐的心,暫時擱淺。
他沒說話,隻淡淡的喝了一杯紅酒,無形的壓力。
李浩也喝了一口,佯裝看著窗外的月“風乍起,吹皺一池春水。今晚風景不錯,值得欣賞。”
傅雲深隨意的拿著空酒杯,隻見他也瀟灑的看了一下窗外的月亮,又目光炯炯的看著李浩“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裡。”
還不等李浩回話,他放下杯子在服務人員的托盤上,雙手抱胸繼續說“今夜月明人儘望,不知秋思落誰家。”仿佛真的在吟詩作對一樣。
對於突然聯係不上的紀紅,李浩做了很多猜測,他也調查了紀紅失蹤前的行蹤,可是行蹤很多,而且,那一日的紀紅,沒有任何異常,甚至還告訴他,又發掘了幾個新的苗子,可以好好的利用。
可是,第二天,紀紅忽然失蹤了,他自然是沒有報警搜查的理由的,隻能暗中搜查,發生這種事兒,他和紀紅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更不想被人發現,牽一發而動全身。
所以,他隻能儘快找到頭緒,儘快動用自己的資源,把自己洗乾淨,但他肯定不會在傅雲深這裡提紀紅的名字,那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不打自招。
“傅總,你愜意的慢慢欣賞,我先去忙了哈。”李浩找了個借口,準備走了,他也不想打草驚蛇,事已至此,他心裡已經有一些眉目了。
可是他心裡也在想,傅雲深這條蛇,會不會也在引他出洞,也引彆人出洞。
他自然沒有給傅雲深回答的機會,就很快走了。
上官瀚文看傅雲深一個人在哪裡喝酒,就招手對他打招呼“雲深,過來啊。”
傅雲深端著酒杯,晃晃悠悠的,瀟灑的向上官瀚文走過去,然後順手和沈玨打招呼“沈總,這位是?沈太太?”
為了洗清沈玨的嫌疑,傅雲深也隻能裝作他和沈玨不熟。
當然確實,他和沈玨也不太熟,不過沒關係,不耽誤相互欣賞。
“嗯,我老婆。”沈玨喝著橙汁,繼續唱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