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年少青春,那時雨雪紛紛。
距離向來太遠,暗戀或長或短。
出身使我膽怯,家庭讓我蹉跎。
年少的我曾多年曾怯弱,卻從來不敢隨意揮霍。
背後仿佛有山,仿佛有海,可我知道,那些山與海都不一定是我的未來。
我的未來,隻在我手心的這一片過於清澈的蒼藍的海。
飯店裡回旋著溫柔的音樂,香水氣息伴著流水潺潺。
天氣依舊晴好,心裡也依舊晴好。
在美食的香味裡,林芷和杜若惜,隻是安靜的吃,她們都有各自的心事。
一眾人熱熱鬨鬨的吃了頓飯,就各自上車,準備告彆了。
沈玨笑著,因為頭發紮起來了,所以露出了光亮的額頭,然後大手一揮“兄弟姐妹們,明天見啦。”
衛昱騁一臉期待加興奮,自告奮勇且得意的說“哥,明天見,我提前去,給你們準備準備。”
沈玨看穿一笑,捏了一下他的肩膀“那行,看你啦。”
於是,幾個人就說說笑笑的分開了。
張慧正好過來這邊,給公司裡采購辦公用的一些東西,她看著這個熱鬨的場麵,隻覺得心裡很痛。
她覺得,當初如果能搭上沈玨,她也會有這個機會,可是現在,這個機會沒有了,她連靠近沈玨的機會都沒有。
她心裡傷感,痛苦,隻無力的歎了口氣,就上了自己的車,揚長而去。
這邊熱鬨的眾人,自然是並沒有注意到她。
林芷坐上了車,低頭看手機,沈玨打開電腦隨意的說“我們先回公司辦點事,今天下午有些空閒,那邊安排好了,明天一早去見外公,老三和陸白也一起去。”
林芷充滿敬意的抬起頭看著他,淡淡的說“好。”
沈玨本來是想安排在昨天的,可是墓地那邊兩個下午都安排不出來,他今天下午還有事兒,所以隻能作罷。
霍蘭陵這種人,自然不在普通的墓地,所以管理也特彆嚴格,於是沈玨隻能明天一早再去,他覺得這樣也好。
林芷耳機裡是《原點》
真的以為我能閉目不言
早已遠離世俗塵緣
真的相信我已超然物外
可將一切煩惱化青煙
從未想過前世今生的界限
竟是如此難以分辨
從未念過往複輪回的記憶
在滾滾紅塵的世間
一如既往孤獨相伴
萬千紛擾與我何乾
那一刻你走過我的身邊
再也沒能放下心中的思念
那一刻見你甜美的笑顏
我已無法忘記有你的瞬間
那一刻我飄落你的窗邊
無聲的卷起你垂落的珠簾
那一刻我放棄神靈的箴言
不顧一切地站在你的麵前
真的以為相遇如此簡單
即將成為過眼雲煙
真的相信難以平息的心跳
終究會歸於平淡
從未想過那短暫的留戀
竟是前世廝守的緣
從未念過被你打破的寧靜
再也無法回到原點
分分合合拂袖悲歡
生生世世心甘情願
那一天我翹起了你的足尖
緊緊抓住了風中的紅線
那一天你閉上了我的雙眼
觸到了空中久違的纏綿
那一天我們染上了白色發線
攜手相望那滄海的變遷
那一天麵對你老去的臉
我看到的是你未變的容顏
一悲一喜一枉然
一草一木一紅顏
窗外是一路的綠水青山,脫離城區的空氣日漸新鮮起來。
聶慕開著上官瀚文的車,在前往杜娟的墓地的路上。
他做事專心致誌,所以並沒有注意到杜若惜的異常。
杜若惜坐在充滿涼意的車裡,低頭看著手機試圖讓自己放鬆,此時此刻,她與林芷一樣,聽的也是這首歌。
這大概就是,兩個人的默契。
這一刻,她腦海裡浮現的,是她十二歲的那一年的記憶,那時候的她,還是一個可愛的小學生。
那一日的周五放學,四下少人的路上,她正高高興興的,準備和阿姨一起回家去。
卻不曾想,抬眼看過去,看見了一身黑色西裝的上官橋,忽然的出現在她們的麵前。
那時候的她,對上官橋是完全陌生的,也對他那張看起來有些慈愛的臉,敬而遠之。
因為媽媽說過,遠離一切陌生的人,尤其是男人。
上官橋看著小小的,紮著兩個麻花辮的杜若惜,心裡全是憐愛和愧疚,他顫抖著聲音,又哭又笑若惜。
他想要去靠近她,卻被阿姨攔著。
阿姨十分儘責,她對這個陌生的男人,充滿了戒備之心,就趕緊拉著杜若惜走了。
上官橋就追在她們後麵,一邊追一邊哭著說若惜,我是爸爸啊。
爸爸,杜若惜對這個詞語,是完全陌生的。
從她記事以來,身邊的人好像都有爸爸,隻有她一個人沒有。
沈玨沈璧的爸爸,叫沈一堂,霍煜霍靈煙的爸爸,叫霍澧玉。
而她隻有一個媽媽,叫做杜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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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她不太懂,就奶聲奶氣的問杜娟媽媽,爸爸是什麼?為什麼玨哥和煜哥他們都有,就我沒有啊?
杜娟正在做飯,她一手的麵粉,也一臉的淡定爸爸就是媽媽的老公,不過你媽媽我沒有老公,所以你沒有爸爸。
她年紀很小,什麼也不懂,就信了。
畢竟,杜娟是一個很好的媽媽,杜娟說的話她都信。
後來,她慢慢長大,也慢慢明白。
爸爸是家庭的重要一員,因為有爸爸,有媽媽,才會有小朋友。
可是她沒有爸爸,於是,八歲的她就又問杜娟媽媽老師說爸爸媽媽缺一不可,否則小孩子不會出生的,那我是怎麼出生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