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年的心事欲蓋彌彰,麵向前方黑暗也是明亮。
漫無邊際的漫長相思,隻能化成白紙寄給你。
無數夢裡始終有你的白衣,記憶裡也始終有你的名字。
你的名字曾經屬於你,後來也不再屬於你。
屬於我們的那一頁,卻再也回不去。
相思是漫長的秘密,我們都有各自的愛的癡迷。
沉香繚繞,淡淡青煙。
玫瑰花不是香氣撲鼻,隻有愛情始終有深度的濃意。
它能燃燒一顆心,也能沸騰一個人。
它能熄滅心中的光亮,也能照亮永恒的前方。
沈玨抱著林芷,摩挲著她的腰,然後又摩挲著她的腿。
他把頭伸到她的麵前,深深地吻住了她。
兩個人忘記了世界,眼裡隻有彼此。
林芷被沈玨吻著,暫時忘記了文燕玲,也忘記了林錦繡,她腦海裡,眼前都是沈玨。
她曾經以為,她是再也不會接受自己的愛情了,可是這樣的沈玨帶著這樣的愛與家庭,像一棵藤,密密麻麻的纏緊了她的心。
讓她再也無處遁逃。
她睜著眼睛看著他,看著他已經開始迷離的眼神。
像兩個人剛在一起的那一夜,一樣迷離。
那時候的迷離還有些許生澀,如今的迷離已經渾然天成。
他仿佛是天生的注定,利用自己的愛與優勢,再次打開了她封閉多年的心。
她想到這麼些年來,身邊那麼些人都要介紹他給她,也想起了那一年陳綰言抱著四歲的小小的她,口中所說的那句你好可愛,倒是和我們家小玨可愛的有些相似。
當然,當年的她並沒有記住這句話,也並沒有記住陳綰言和霍蘭陵的臉。
她隻記得江城南和那條大胖德牧。
那一年的她,還不到四歲,當然,她也沒記住江九州。
這句話,隻有她和陳綰言知道,如今終於想起來,或許是天意。
就像她和沈玨的終於相遇和在一起,仿佛也是天意。
仿佛等了很久。
她在想,等再回去南城的時候,問一問陳綰言,看她是否還記得這些事。
兩個人都摘了眼鏡,近距離看彼此的時候,很是清晰。
沈玨的肩膀迎著燈光迎著空氣,也迎著她的深刻愛意。
愛並不是淺嘗輒止。
愛是深度的癡迷。
他脫了自己的睡袍,看著她,沒有說話。
她也沒說,隻是抬頭,輕輕的吻了一下他的胸口,那裡是心臟所在的位置。
沈玨把她的睡袍放在旁邊,他就這樣看著她,並沒有迫不及待。
他撫摸著她的腰,從上到下。
楊柳細腰染白雪,經年又與誰人說。
輕微的摩挲讓她的心裡有些酥麻,連著腳趾頭都一起酥麻。
他把下巴埋在她的脖頸,那瘦弱清晰的鎖骨上,是他砰砰直跳的心。
他也能聽見她的。
明明在一起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在這個時候,兩個人還是像剛在一起的時候一樣緊張。
緊張的呼吸與緊張的細胞,等待著舒展與擁抱。
她的手同他一樣,撫摸著他的腰。
溫柔的摩挲像夢裡的美麗春日,開出深愛的花,迎著眼前彼此深愛的人,儘情綻放。
他隻覺得心裡一緊,連帶著腳趾頭也一緊。
同剛在一起的那一夜不同,林芷心裡是放鬆的,但是身體依然是緊繃的,
緊繃在他的覆蓋裡,緊繃在他溫柔不間斷的深深的吻裡。
十八歲以前的她,從未想過,最終和她如此翻雲覆雨互說愛意的人,竟然不是秦鶴。
她也知道,如果她無限深愛的那個秦鶴還在的話,他也會原諒她如今愛上沈玨的事。
因為,那個秦鶴是愛她的,那種愛是大度的,美好的,就像那幾年裡,他們能很大方的談天說地,聊起一些事,從來都不會小肚雞腸的亂吃飛醋。
因為他們知道,他們永遠都不會背叛彼此。
當然,如果他還在的話,自己與沈玨也絕無可能,她必然與秦鶴幸福一生。
沈玨緊緊的抱著她,吻著她,行動是心裡的表達,已經無需言語來證明。
她享受著這樣深刻又溫柔而纏綿的愛意,感受著美好的舒適,同最開始不同,她已經習慣了這種快樂,也期待著這種快樂。
她把沈玨的腰抱的更緊,她不會去掐他,隻是緊緊的抱著他,僅此而已。
冬雪開始飄落,西城進入寒冬,元旦過了,新年即將來臨。
許多店鋪還貼著元旦和聖誕的貼紙,聖誕樹上還掛著七彩的燈,人們又在期待新的節日。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
兒童在成長,老者在老去。
隻有死去的人無聲無息,並且保持了離開這個世界的年紀。
她與秦鶴分彆從南城和北城出發,最終在西城機場的出口彙合,準備去看望南箏。
她的包裡,是早就準備好了禮物,她看著秦鶴一如往常的淡漠的臉,心中滿是無可奈何。
即使他已經不是她最初愛的那種表情,但是她已經被迫接受,並且習以為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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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她沒有任何辦法。
那一天,她耳機裡是《白衣》
誰曾在城門深雨中,尋覓過我
雕得古拙的山水,夜把明月照
我留下傳唱的歌謠多少
奉旨而揮的筆墨,每為羅綺消
誰懂我的潦倒誰又知我的驕傲
誰曾在煙花巷陌裡,等待過我
開了又敗的花牆,隻剩下斑駁
我曾與過誰在花下歡笑
青瓷如水的女子,寧靜中微笑
歲月靜凋時才知道已不複年少
風吹開枯葉抖落了空蟬
掉在了開滿牡丹的庭院
台上唱歌還要掛著珠簾
怎麼可能讓我的筆驚豔
這白衣是平凡也習慣
新詞一夜唱了八九遍;
換了斷弦琵琶再複返;
對酒當歌長亭晚;
品其中味一成不變。
這白衣是羈絆是疲倦
杯空杯滿誰將酒打翻
拋了亂卷換我醉中仙
就算看不清眼前
誰風雨不改紅樓遊,載不動悲愁
滿座詩賦換熱酒,此局棋怎走
塵香露花瑩流連珠簾後
黃土塵塵何遼闊,再難聽前奏
淡看秋雨淒淒功名佳人伴今宵
風吹開枯葉抖落了空蟬
掉在了開滿牡丹的庭院
台上唱歌還要掛著珠簾
怎麼可能讓我的筆驚豔
這白衣是平凡也習慣
新詞一夜唱了八九遍
換了斷弦琵琶再複返
對酒當歌長亭晚
品其中味一成不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