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國他鄉,有陌生或者熟悉的麵孔。
我們也會登上,屬於自己的一座山峰。
登高後而望遠,便可以看見底下千重的山巒。
高山以外,還有高山,長河以外,亦有長河。
拘泥於小小的天地,便隻能看見那片天地。
走向更高的山,就能看見更為廣闊的世界。
天空灰蒙蒙的,掛著濃厚的雲層,像一張用的極其舊的抹布一樣。
從割裂的縫隙裡偶爾滲透一些微弱的陽光出來,它們並不炙熱,它們很是溫和。
舉世聞名的埃菲爾鐵塔就矗立在眼前,它高大,似乎是聳入了雲端。
近處是衣衫襤褸的流浪漢,他的臉上掛著一些詭異的笑容。
沒人知道他是夢是醒,他的臉很是乾淨,蜷縮在破敗的沾染了灰塵的被子裡,時而望向人群,時而看向天空。
綠色的草坪上有一些亂七八糟的垃圾,無人的牆角,有讓人嘔吐的異常味道,對於嗅覺敏感的人來說,這很窒息。
那時候因為要紀念戰爭勝利而建立的高塔,成為了世界著名的標誌性風景。
它經過了兩百年的風霜,依舊高大巍峨,像一個神隻,俯視著這古老的城市。
時光流逝,它因為沒有生命而獲得了長久的留存,近乎永生。
而生命一直在流逝,就像,站在這裡仰望它的這些人裡,或許明天就有人離世。
或許人們已經不記得,它建立之初,就遭到了很多人的反對的故事。
坐在塞納河畔的遊船上,可以悠閒的去欣賞兩岸錯落又千姿百態的迷人風景。
腳下是流動的青綠色的水,兩邊是青綠色的樹木。
繁華且衰敗的城市,萬物欣欣向榮。
有人在河邊放聲高歌,唱著古老的歌曲。
也有人高聲喊著抓小偷,小偷卻瞬間就沒有了蹤影。
入夜之後,埃菲爾鐵塔的燈光亮起,它被燈光染成一片金黃色,像一把劍一樣高懸。
人們仰望,人們讚歎。
仰望這個舉世聞名的聖地,讚歎法蘭西雄壯而波瀾的曆史。
又或者,有些人根本不知道它的意義,又或者,戰爭的意義。
習慣了坐船,靜靜的去看巴黎的風景,一座城市,一部曆史,無數生命。
頭頂的橋上有車流穿而過行,上麵各色麵孔的人帶著不同的心情。
兩岸各種各樣參差錯落的建築和風景,也宣告著這座城曾經的故事。
每座城市都有自己的故事,凡是有戰爭的故事,故事裡大抵都有,血流成河。
“挺好看的,雖然我更喜歡國內的風景,但這並不影響我來看歐洲的風景。”林芷咬著吸管,看著近在咫尺的人,和近在咫尺的夜。
胡瓔發來微信姐妹,我們已經到了,我先和城南哥他們去走紅毯了,晚點見。
林芷笑著回複好。
如今的胡瓔,名氣已經到了國際上了,風頭很盛。
入行不到四年而已,她已然是意氣風發,名聲大漲。
她和七年前深夜的,那個跳湖絕望的自己,看起來截然不同。
胡瓔是在接受了一段時間的心理治療以後,才終於慢慢的走出來的。
那段時間,她的爸爸一直待在南城,他放下了一切的工作,全程的陪伴著她,生怕她再想不開,生怕他再瀕臨失去她的絕境。
後來,胡瓔在終於過來恢複情緒的某個周末,約了林芷和關韞吃飯。
也就是在這頓飯上,胡瓔答應了關韞的追求,也終於說出了自己跳湖的原因。
在飯桌上,她表情淡然的說了一些話,林芷和關韞也才慢慢明白,在胡瓔美麗的外表之下,其實藏著多少的痛苦。
胡瓔跳湖的原因是多重的,她經曆了多重的打擊,想不開,且絕望。
一個是她的母親在她拿到大學的錄取通知書後沒多久,就病重去世。
從胡瓔高二第一學期開始,她的母親就纏綿病榻,明知道治不好,可是她爸爸還是花了不少錢治,雖然最終沒留住人,但至少儘力了,不留遺憾。
二來就是,她國慶放假回家,意外看見自己的父親和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吃飯,動作還極其的曖昧。
而且當晚,胡瓔就看見了她爸手機上,女人發過來的一些曖昧的信息。
她不是不能接受自己母親去世後,父親再續弦。
反而,她覺得以後的日子還長,父親如果想要再娶,如果有合適的良善之人,那麼她也會欣然同意。
可是她母親去世才兩個多月,她父親就有了新人,還那麼的年輕,而且她覺得,那個女人不太像個好人。
胡瓔母親在世的時候,做老婆做母親,都很成功,胡瓔也很愛她。
麵對自己母親去世的打擊,父親很快的就有了新人,以及對她的隱瞞,她實在是,不能接受。
還有就是,因為迎新晚會上的風頭,胡瓔因此被吳馨記恨上了。
後來,她麵對班裡係裡的人時不時的追求,誇獎,比較,她的情緒很亂,也沒有太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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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後來,她的郵箱和手機裡,會收到莫名其妙的辱罵短信。
說她死了媽,祝她再死爸,祝她成為一個孤兒。
說她是婊子。
說她是婊子還立牌坊。
說她長得挺好,想睡她。
說她死了媽還有後媽等著她。
說她爸不過是一個死了老婆還投機倒把的傻逼男。
這些信息,時刻刺激著胡瓔原本就很是脆弱的精神。
逼不得已之下,她換了新的手機號碼,她不想報警,她不想把自己的傷口撕開給彆人看,她也不想看見那些亂七八糟的,言語惡毒的辱罵信息。
可是換了號碼之後,一切如舊。
她跳湖的那晚,接到了來自自己父親的手機打來的電話,對麵不是她父親,而且不堪入耳的,奇奇怪怪的聲音。
後來,她又接到了錄音辱罵電話。
心情不好,原本就精神恍惚在夜裡散心的她,終於是不堪重負和欺騙隱瞞,就想去找自己的媽,於是跳了湖。。。
“好變態啊。”沈玨一身綠色西裝,配著寶藍色的條紋領帶,微長的頭發迎著風飛舞。
“是挺變態的,這種精神打擊,當時的她承受不了也正常,畢竟太重了,她爸又沒耐心,她還不敢問。”林芷搖頭說道,想起那一年的胡瓔“我和關韞哥當時聽完的時候,可心疼她了。”
她挽著他胳膊,低聲說“老公,今晚的你,有些製服誘惑的感覺。”
畫風突變。。。
“怎麼樣,你晚上要不要玩兒一把。”沈玨把聲音壓的更低,生怕彆人聽見。
馬瑩和馬周跟在後麵,兩個人也在交頭接耳,根本什麼也聽不到。
巴黎的夜,夜色怡人。
這是被全世界稱之為浪漫的城市,浪漫且瑰麗。
江城南那邊,已經提前做了巴黎的街拍預熱,拍了一組照片發過了,接下來就等紅毯照片了。
孟繁星和江空明他們都在江九州那裡吃飯,江九州玩著手機,一邊吃著西瓜一邊說“小翀做歌手,還是挺牛的哈。”
“那可不,天王級彆的了已經。“江翎是個弟迷,瞬間就吹起了彩虹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