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是自己穿行於綠野密林裡，眼前破開周圍的感官刺激和極為強烈的推背感混雜疊加，讓她瞬間腎上腺素飆升。
如果有記錄心跳血壓的，想必比早上那一場心身俱疲的運動產生的數值還要高。
這家夥！
謝梵音突然想起來這人原先還是個不要命的瘋子，玩起極限運動來根本不理會自己隻是個人的瘋子。
欸？她為什麼要用原先這個詞？
不過謝梵音實在是沒辦法去深思，她已經死死的握著安全帶，瞳孔都放大了不少。
她並不怕這種類似過山車般的刺激活動，在最初推背感加持的驚嚇才讓她稍顯失態。
緩過勁的第一反應則是讓他注意安全。
“你開慢點！這可是山路——啊不連山路都不算！！”
“這裡其實有路的，隻是很久沒開又被長滿了植物，徹底擋住了。”
“擋住了那就不算路！這樣看都看不見你還能認得出來？！撞樹上怎麼辦？！”
“不會有這個可能。”
曲舟行很樂意和謝梵音聊聊天，看向車外的眼神從容不迫，單手打方向盤帶有輕鬆又愜意的氣勢。
絲毫不覺得在可見度極低的環境中高速行駛是什麼困難事。
謝梵音不知道也正常，因為除了曲舟行本人沒有任何一個人知曉。
沒有人知曉曲舟行在曾經有過多少瘋狂黑暗的想法，在佛經梵音的縈繞中沒有消解半分，而是陳舊積深。
以至於要一次次的隱藏在黑暗中與佛祖對視到天亮，再一次次的瞞過所有人獨自離走。
而這條路這是因為這樣誕生的。
可能確實是他心不誠。
他在佛殿裡沉默了千遍萬遍，那他就同樣在那條黑暗的道路上行駛過千遍萬遍。
果然，他始終不是個能得到佛祖原諒的人。
至始至終，都不會是。
所以即使這條路在無人問津的幾年間被瘋長的野草灌木以及從上方垂落的樹木擋住所有總計。
記憶也不會出現消減或者錯誤。
謝梵音拿他沒辦法，但看無數次和樹木擦肩而過卻未感受到任何刮碰，她也就安然自得的享受起來。
享受這現實版的極速越野。
“哇哦！！！”
“謔——哦豁！！！”
“這路也太顛了點！！”
“曲舟行我對你的探索能力還是報以誇讚的！！這麼偏僻的路都能記得起來——”
不過確實如曲舟行所說，沒有過多久如同撥雲見霧一般揭曉了目的地的答案。
越野車從綠意籠罩裡衝出，目之所及再無遮擋，能輕而易舉的觀察到周圍的一切。
是一處湖泊……
或者說其實是一道河流。
隻是在這山間的平坦處彙集成麵積不大不小的湖泊，上接潺潺溪流溫吞前行。
到了下遊便因為落差極大的崖岸而水流湍急，躍下形成瀑布和又一處湖泊。
一上一下兩個大小不一的湖泊。
被樹林包圍連一絲微風都見不著，湖麵一抹而平，雲幕被倒映在上，陽光閃耀下泛著星星點點的光。
澄澈、明亮，又耀眼。
“溯溪流雲去，樹約風來，山剪秋眉。”
她喃喃自語著連自己都不知道何時出現在腦海裡的詩句，眸中是全然的敬畏。
對大自然鬼斧神工的造物而由衷產生的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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