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亂發絲下的光潔額頭,清雋眉骨下眼尾輕微翹著弧,冷白修長的脖頸上喉結突出滾動。
骨相極佳的臉上眸中本應該充斥著淡薄疏懶,可男人微微垂眼,眼裡墨色收斂氤氳出一道繾綣流光。
似乎這個天生淡冷皮相的男人將所有的耐心、溫柔……或者說是愛意,都交付給了麵前一無所知的小黑腦袋。
她不知道,他也不知道。
這份情愫被敘述在在光亮的鏡麵中時,竟會如此讓人心驚。
男人本身如果知道被發現也不會有太多表情,他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宣告所有人,他有多愛這個人。
事實上,男人也做到了。
隻要看過這張封麵,隻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
愛意是無法被咽下的。
就算不說,它也會從眼睛裡流出來。
謝梵音看到這個就懂了,七葉為什麼會獨獨把這一張當作封麵去使用,而不是之後那些所謂更好交互感更強的造型。
那些也很好,隻是這一份相機裡的巧合亦或是有心,促成了難以複製的經典畫麵。
她發現七葉真的對鏡子這個物象情有獨鐘,不論是單人拍攝還是雙人拍攝,麵對鏡子的次數都不算少。
但確實,效果不錯。
要不是謝梵音是本人之一,她真的要認為她是那個被愛著的了。
隻是個平麵拍攝,但曲舟行就是有能讓畫麵流動起來的本事。
真是沉醉在曲影帝的魅力之下了。
大概。
如果她不是那裡麵的另一位。
她一定會的。
說起來還有點尷尬,七葉說是情侶在周末的閒暇時光,影帝演是愛侶在休憩中的享受互動,觀眾看是小情侶甜蜜貼貼……
而她……在把曲影帝當狗。
罪過罪過。
可是真挺像的……德牧……
收收收!
謝梵音製止了自己即將拍馬都趕不上的思緒,下一秒曲舟行的聲音就從極近的距離傳進耳畔。
就像是貼在身邊的耳語。
不過謝梵音很少會走歪,大概也是曲舟行的特點吧,不知道其他人有沒有想法,但她始終覺得曲舟行的聲音很特彆。
無論說什麼都帶著若有若無的涼意。
倒不是冷漠,更恰當的形容應該是沁著清涼的山泉或者拂過的午夜微風。
淡淡的,冷冷的,綴在嗓音的底下。
仿若是一種防偽標識,更是清醒藥劑。
反正,對謝梵音來說是這樣。
她能從始至終的和影帝相處平和,一部分來源於不是一個世界的不仰視,一部分來自於曲舟行的態度。
謝梵音總能被沁人心脾的涼意給喚醒,也就從沒讓自己陷入貪戀欲念乃至算計之中。
這很難得,跟曲舟行說話很舒服。
謝梵音突然很懷念那時候還能插科打諢臉紅歸臉紅嘴不停的交流,至少她也沒現在這樣拘謹,曲舟行也沒現在這樣……“變態”。
她什麼時候都能用上懷念這倆字了。
才過沒多久不是——
可能還是因為曲舟行這家夥一天一個樣,跟個妖精一樣讓人提心吊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