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化這裡還沒有收割,所以看著非常的震撼。
張溥四人目光複雜的看著眼前的這位年輕人。
據說他是大明二百年來,最年輕的錦衣衛指揮同知。也差一點沒成為一地最年輕的指揮使。
這一切都是他來了之後,帶來的變化,才用了僅僅一年的時間。
當時,他們在船上看的幾乎驚掉了下巴,幾乎以為這裡不是長城腳下的塞北,而是回到了江南。
船工說,這些地都是這位楊老爺的。河邊都是水田,遠處的每一畝旱地都有一口井,用來灌溉。
四人都聽傻了,用人從井裡提水灌溉,這累死也乾不過來啊。
船老大笑著說,幾位客官是南方來的吧。這井水是壓水機壓出來的。用人提水,怎麼乾的過來。我們這裡都用機器提水,甚至很多地方都是用風車加龍骨水車提水的。完全不用人力了。篳趣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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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驚歎之餘,也深深的有些嫉妒。
現在糧食都漲上天了,這個楊大人,這麼多得土地,這麼好得收成,這得收獲多少糧食啊。
北直隸糧價都快是江南十倍了。
最震撼的,就是路過薊運河的支流州河河口時,看到的那個還在修建中的巨大的水壩。
聽船老大說,等明年年底,那個水壩完工了,就會在薊州以東,形成一個巨大的湖泊。汛期儲水,旱季放水。
以後整個薊運河兩岸,就再也沒有水旱災害了,所有的荒地都可以開發成良田。
船老大說到這裡,滿臉紅光,興奮得樣子給眾人留下了深刻得印象。
沿岸大部分可以種植水稻,少部分高地也可以種植旱田,這些旱田也是水澆地。
這個楊凡居然有如此本事,把自己的領地搞得幾乎成了塞北江南了。
沿途看到的百姓,都麵色紅潤,雖然穿的衣服依然破舊不堪,但是漿洗非常乾淨,整個人精氣神和其他地方的人完全不一樣。
眼睛裡都有光,腰杆都挺得筆直,人人都帶著笑容。
儘管他們絕大多數都是去年從北直隸各地逃荒來的。當時差點沒餓死,現在他們已經完全被改變了。
他們不是陳老爺的家奴,就是陳老爺的佃戶。卻一個個精氣神飽滿,跟讀書人一樣自信。
北直隸據說還不是最慘的,聽說西北的陝西和寧夏已經三年沒怎麼下雨了。那邊的樣子幾乎不敢想象。
楊凡想了想,儘管已經把張溥打擊得不小了,還是說道“大旱會影響到動物,常年乾旱食物減少,老鼠們身體虛弱,恐怕還會有鼠疫大麵積傳播得可能。”
“這些年一年比一年冷,皮草價格瘋漲。在暴利得刺激下,很多人就會鋌而走險,去關外狩獵毛皮,關外很多動物,比如旱獺身上都帶有鼠疫。這些獵人和動物接觸,會把鼠疫帶回大明。”
“旱災肆虐,逃荒保命的不隻是難民,老鼠也需到處尋找食物,較大數量的老鼠進入人的居住地也就順理成章了。鼠疫通過寄存在它們身上的跳蚤將病毒傳染給難民,而難民的遷徙流動又使病毒延伸到更大的地域。一旦爆發,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恐怕淮河以北,十室九空。”
張采等三人此時,已是麵如土色。
“既然天意如此,就不是人力能抵抗的,天地不仁啊。百姓為芻狗啊。難道我大明就真的沒有辦法了嗎。”張天如一臉的頹廢,麵如死灰。
這一刻他忽然覺得,自己就是一個笑話。什麼爭國本,鬥閹黨。什麼正邪二氣不兩立,什麼眾正盈朝。在天地國運的轉換麵前,在曆史的大周期麵前,這些都毫無意義。
在天地麵前,人是多莫的渺小,幾乎就是螻蟻一般可以忽略不計。螳臂安能擋車。
“勝天半子何其難也!不如回去閉門讀書去吧。去休!去休!”
張采等人大驚失色,楊凡一席話,一張圖,居然把張天如說的心如死灰。這可真是殺人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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