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工人指揮這些青壯,把這些房子裡的家具都搬出來。在街道上一層層的堆街壘,準備巷戰。
儘管這些人不舍得,但是,建奴打進來損失的就不是家具了。
梁三秋此時,腿都軟了。他就是一個老實巴交的小販,一輩子都沒打過架,今年都三十五了。這就要上戰場了,而且還是和建奴拚殺。差點沒把他嚇死。
可是他也不敢跑,畢竟老婆孩子,老娘都在身後的那座高牆裡呢,他要是沒了卵子,自己跑了,估計再也不能在街坊四鄰麵前抬起頭來了。
而且,那些黑皮兵寒光閃閃的刺刀,也讓人望而生畏。
“上官容稟。我梁三秋一輩子沒和人紅過臉,更不用說打架了。這上陣殺敵,兄弟是真真的來不了啊。您老開恩,放我進牆內吧。我上有八十老母……”
大隊長董天平不耐煩地一揮手,“行了行了,每一個都是這套說辭,耳朵都聽出繭子了。你給我聽好了,老爺說過,入了營就是兵。不是你想走就能走的。你要敢跑,或者畏縮不前,我就一槍崩了你。趕緊乾活去,去把木頭扛過來。快點。你個老賤種,再墨跡,用鞭子抽死你。”
董天平知道,對這些人就得橫一點。不然一準開戰就跑。
梁三秋發現眼前這位居然比建奴還蠻橫,隻好認命了。老老實實抗木頭修工事去了。
楊凡體係的軍官都接受過培訓,知道打仗第一條,就是防止士兵逃跑。因為人都是怕死的。誰也不想去戰場廝殺,除非是戰爭狂人。
隻要有機會,所有人都想躲避。
所以,軍官第一要務,就是把士兵組織起來,編入戰鬥部隊,層層監視,層層督戰,讓他們跑不了,隻能拚死向前格鬥求生。
如果,不能解決戰場紀律問題,是打不了勝仗的。
羅思源用鉛筆在遵化城內地圖上認真地標注著。
保安團可不是軍隊,他雖然是團長,手下和步兵團一樣有三千六百人的編製,可是這裡沒有專業的參謀團隊,圖上作業隻能自己親手弄。
彆看羅思源在工業區當保安團長,他可是興禾鐵廠的子弟。是最早跟著楊凡的一群人。他們是楊家的家生奴才,和楊凡夫婦都熟識的,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興禾鐵廠最初的那批人,現在好多都在各個部門獨當一麵了。就是沒當官的,也是有特殊地位的。誰也不敢小看。因為人家能和老爺夫人說上話,他就算不在府裡了,也有渠道,有人給帶話。
其他人彆看級彆高,可是你見得到老爺和夫人嗎,知道發生的事情,背後是怎麼回事嗎。有內幕消息嗎。
可這些人就有,他們是一個外人進不去的小圈子,他們私下談論的楊府內部的事情,都是外邊不可能知道的。
離權力核心越近的人,就會因為靠近而獲得利益,而且得罪不得。因為這種人能在老板麵前說上話。有話語權,這也是一種軟實力。
你得罪了他,他不用說你壞話。說你壞話老板還反感。覺得他搬弄是非。
老板們都認為,來說是非者,就是是非人。你說他不是人,那你也不是好東西。你倆都不是人,一丘之貉,狗咬狗一嘴毛。
這種人,如果聰明,他隻是不停地在老板耳邊提起你。不說一個字的壞話。就會讓老板對你產生印象。聽到的多了,老板就會關注你。注意你的情況。
這世上,有多少人,敢讓老板關注。
人畢竟是社會動物,都在潛規則的條條框框裡左右逢源的混著。誰的屁股乾淨的了呢。老板關注你,你就離倒黴不遠了。
所以,這些人,即使在體係之外,但人家有通天的渠道,就沒人敢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