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托眼看著,七千多步甲,越過騎兵衝了上去。接替了騎兵和白杆兵大戰起來。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如果再打下去,這種一邊倒的情況下,剩下的兩千騎兵恐怕就要葬送在這裡了。
正紅旗的步甲,像是潮水一般洶湧而來,和白杆兵戰鬥在一起。
八旗有自己獨特的步兵戰法。
當兵刃相接之際,披重鎧執利刀者,令為前鋒,披短甲善射者,自後衝擊,精兵(巴牙喇)立於彆地觀望,勿令下馬,勢有不及處,即接應之。”(《清太祖武皇帝實錄》),這一戰術布局,與唐軍軍陣戰術可以說有異曲同工之妙。
此時,衝在最前麵的都是各個牛錄的精兵。這些人身穿重甲,手持長矛、長刀。還有的推著楯車。車上有三名士兵,借著車盾掩護,露出上半身向下射箭,或者用三眼銃開火。
射完立刻下蹲,給火槍裝藥子,或者搭箭找機會繼續射擊。
大批楯車的衝來,直接把白杆兵的橫隊衝散了。
畢竟這東西有點像塞門刀車,車盾的前麵有很多的鋼釘和刀子。而車又很重。數十人推著向前衝,動量很大。很難抵擋。
但是,畢竟當年交過手,白杆兵和酉陽土司兵在遼東和他們打了好幾年。對他們的戰術也是熟悉的很。
橫隊立刻分段收縮,把盾車放了過去。這東西沒法硬擋。
楯車像是刀子切開黃油一般衝了過去。後麵跟隨的大隊步甲,緊跟著突擊而入。
此時,已經撤下來的嶽托正在裹傷,他的三個甲喇,此時就剩下一個半不到了。心裡疼的滴血。
但是看到步甲已突破了白杆兵的戰線。已經陷陣成功,心裡也是一陣狂喜。
其實,建奴也善於戰後總結。
渾河之戰時,之所以一開始在川軍麵前吃了大虧,就是因為他們沒看得起這些南方來的矮子,不顧努爾哈赤的命令,等楯車來了之後再發動進攻。
他們輕敵冒進。搶先發動進攻。
結果不論是進攻白杆兵的,還是進攻戚家軍車營的,全都被火器和弩箭、長槍打的稀裡嘩啦。
而這一次,代善直接就讓步甲們帶上了楯車衝鋒。這也是他們現在才趕到戰場的原因。
秦良玉早就看到楯車了,她隻是冷笑,根本就不在意。
因為,她們除了得到了皮革大炮、燧發槍步槍外,還得到了步兵班組的作戰操典。此時的白杆兵已經脫胎換骨,根本不會一衝就散。
眼看著楯車衝過,白杆兵立刻蝟集成團,從楯車之間的地帶反衝鋒過去。
這讓建奴有些傻眼。按照正常的情況,一旦楯車掩護步甲衝破敵軍的陣列線,大軍從缺口突入,就可以迂回、包抄、分割、合圍……。直到把敵人打的崩潰。
可是現在的情況完全出乎他們的預料。秦良玉居然和他們對衝。根本不顧後麵的防線。
白杆兵在沒有楯車的地方,依然犀利無比勢不可擋。
密密麻麻的長槍和亂晃的槍花兒,向前洶湧的捅刺,直接就把當麵的步甲,紛紛刺倒,衝進了建奴的大軍陣列之中。
大概五十人左右為一股,反方向繼續向前進攻。
楯車隻有前麵有立盾,兩側和後麵都是空的。白杆兵衝進來,頓時把車上和推車的人都驚呆。
立刻,長槍向兩旁的楯車兵刺來。不論是車上的弓兵還是火銃手,還是兩條長長的車轅上推車的啊哈們。立刻就被長槍給捅了下來。
這些小股的白杆兵,前麵向前突刺,和建奴的馬甲硬碰硬。雙方都用長槍、長矛對刺。後麵的白杆兵則立刻向兩旁突刺。
前麵的對刺中,甲胄成了決定性的因素。因為雙方的長槍長度都差不多。雙方擁擠在一起,麵對麵的亂刺。
這種作戰陣型下,每個人都沒有什麼輾轉騰挪的空間,前後左右都是人擠人,根本動不了。想往後逃也做不到。後麵也都是人。隻能拚命向前突刺求生。
不是你們刺死敵人,就是被敵人刺死。除此之外彆無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