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盜團這些人是第一次深入內陸。
他們之前當海盜的時候，都是偶爾才能得到機會，去搶劫沿海的城鎮。
自從戚繼光把倭寇消滅後，大明的東南沿海很少有海盜登陸襲擊城池的事件了。他們都是在海上搶劫大明和其他國家的商船為主。
自從他們被楊凡的海軍，用來練手後，就被收編了。
楊凡的海軍剛成立，還十分稚嫩。對付強大的敵人有些風險大。海戰可不是武器和船舶先進就一定能贏的。還包括很多因素。
所以，讓新成立的艦隊去清剿小股海盜，是最好的打開方式。
半年內，整個東海的海盜就被剿滅一空。罪大惡極的被處死，然後剩下的全去挖鳥糞。等他們挖了半年鳥糞後，性子也被磨得差不多了，這種又累又臭的活計，讓他們快發瘋了。
楊凡這才開始征召改造的比較好的海盜進入海盜團。
楊凡之所以用他們，就是拿他們當白手套。
楊凡不想直接和東林翻臉。用自己的海軍去搶劫他們的海上貿易船隊。索性就武裝起來三個海盜團，專職搶劫任何從大明出來的船隻。
因為大明是禁海的，下海的船隊沒有一艘是無辜的，全部是法外狂徒。
這些搶劫，一個是鍛煉海軍，一個是解決海軍的軍費。
畢竟楊凡的財政也是慘不忍睹，畢竟攤子鋪的太大了。結果采用帶英的方式養海軍後，楊凡發現不僅海軍不用搭錢，還能賺錢，去年盈利二百萬兩。真是開心死了。
聽說鄭家一年的毛收入有兩千萬兩以上，可見海外貿易是真的賺錢。
儘管鄭和下西洋停止了，但是海外貿易的規模一點都沒有減小。隻是從宋元兩朝的官府控製和民間廣泛參與，變成了士紳壟斷。
所謂的禁海就是一個笑話。禁的是百姓出海。士紳官員的家人不受任何影響。
當初的倭寇之亂，也有很多明朝人參與。
既然官老爺用朝廷的名義禁海，他們好自肥。那被剝奪了出海貿易權的海商們，乾脆就組成海盜團夥，搶這些文官的船隊。反正我們也得生存不是。
這一次海盜第二團，第一次，以合法的身份踏上了大陸。這種感覺讓他們十分驚喜。他們眼睛都不夠看了。原來陸地上這麼繁華。
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那就是這裡邊有好多的疍（音蛋）民。他們是曆史形成的賤民，以船為家，不許上岸。
他們一輩子隻能在水麵上漂泊。他們生在船上，長在船上。
長大成親也在船上。死了就海葬。
每一戶都是一條船。
當一家人有個兒子成年了，在海上碰到了另一條船，那一家有個女兒也成年了。
在海上碰到了。
兒子的一家，就在船頭上擺一盆草。
女兒的一家，就在船頭上擺一盆花。
兩船碰頭，讓兩個年輕人見一麵。兩個年輕人要是羞澀的表示了同意。女方就讓女兒帶著自己的東西和鋪蓋過船。這個女人就許給男方了。
從此以後，跟著男方生兒育女，打魚操船。
每到漁汛，搶漁場的時候，幾百上千條漁船械鬥。男人拿著魚叉站在船頭，孩子們藏在船艙裡，女人在船尾把船櫓搖的飛快。
海上的戰鬥，瘋狂而又血腥，每一個人都為生存而血戰。
疍民一代代就是這麼過來的。
疍民的女兒，從小潛水挖取珍珠，身材特彆好。廣州有些花船的船娘，都是疍女。在南方很有名氣的。
這些人第一次踏上了大明的土地，儘管他們祖祖輩輩都是大明的人，可是官府歧視他們不讓他們上岸。還是投了定遠侯，給他們辦了戶籍，才算擺脫了賤民的身份。
楊凡海軍裡，福建人很多，這是曆史形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