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府裡，夫人們正在給楊凡收拾行李，這一次出去的時間長，各種東西也帶的多。她們總怕老爺出門在外的缺這少那的。
楊凡搞得十分無語，依著他的意思，一個拉杆箱就解決了。現在可倒好，裝了一節悶罐車。
塗山月決定親自坐火車送老爺到哈密，然後，她們坐火車再回來。
楊凡不願意她們送，不過也不忍心掃她們的興。
明顯她們打算去吐魯番玩一圈。一直聽說那裡葡萄乾好吃，哈密瓜也好吃，沒有機會去嘗嘗。這次借著送老爺的機會，正好去品嘗一下。
現在哈密距離戰場很遠，應該是安全的。
再說那裡修築了一座大型城堡，還有汽車師總部，加上楊家的家丁團，安全無虞的，楊凡也放心。反正送他到哈密，待幾天她們也就回家了。
往返都是火車也好走。特製的雙層車廂很舒服。楊凡也就不阻止了。
“對了，這一次順天府二十多個縣的人口基本都損失了，空出來大量無主的土地。你和皇後聯係一下，不如全部收歸皇家所有吧。然後賣一部分給咱們。我們付銀幣。如果要糧食也可以商量。”楊凡說道。
這一次，順天府和周圍幾個府，被蒙古和建奴禍害的不輕。
很多縣城都燒成白地了，鄉村更是被五百一千規模的蒙古人掃蕩了半年多。大量土地淪為荒地。地主和百姓不是逃走了，就是被殺了，或者被擄走了。
建奴搶劫的所有成果，被楊凡在遼河邊截獲了。他們一根毛沒有撈到。可是那些被破壞的地方，也就徹底殘破了。
儘管現在大旱，但楊凡有蒸汽機抽水啊。
現在紡織業大發展，可以用這些地來種植棉花啊。農民好辦，山東沒有土地的流民太多了，一兩千萬都有。
楊凡考慮到崇禎缺錢缺的快瘋了，十有八九會同意的。這些土地可是很多的。就算旱地也得四兩銀子一畝呢。賣地至少可以賣到上千萬兩白銀。
“老爺，很多有主的土地，農民也維持不下去了。太旱了，種子都收不回來。要不乾脆不管公私土地，隻要有賣的，咱們就買吧。”小娘皮說道。
楊家目前修了水庫，從水庫下去直到北塘口的土地，自然是能買就買。其他地方隻要有河流或者地下水的，就可以買。不論是種植棉花，還是糧食都可以的。
順天府其實這個年代河流很多的。明末就是沒有官府組織救災和興修水利。這些河流的水如果能提上來，或者抽水上來，就可以灌溉。
可是官府根本就不作為，沒人管。
大明現在都進入混亂模式了，正事根本沒有人管。天災再厲害，如果官府的組織得力，至少能緩解不少，不至於餓死這麼多人。
很快周皇後就收到了小娘皮的信。
“這件事可不小，本宮做不了主，還是要請示陛下。”周皇後坐在交泰殿裡，對陶姑姑說道。
崇禎收到消息後，先是愣了一下。
然後他才意識到整個順天府，已經被建奴禍害的快成無人區了。現在這個樣子一個銅錢恐怕都收不上來了。隻有儘快回複生產才能收到銀子。
崇禎皺著眉頭，在考慮這件事，他不想讓楊家繼續做大。可是這些無主的土地他又處理不了。至少賣給楊家，他能收到千萬兩級彆的銀子。
“皇後，如果我們把這幾千萬畝地，全部收入皇莊，然後招募農民開荒種地，收取一定的佃租，是否可行。這樣才是年年都有收入的生財之道。畢竟賣掉隻能賺一份錢啊。”
周皇後想了想說道“恐怕有些難啊。”
“陛下，種地需要本錢的。不是有勞動力就行的，首先要有種子和肥料，其次要有水。如果種地多，還要有犁杖、耕牛、耬車。還需要鋤頭、鐮刀等農具。現在流民除了一個要飯碗，什麼都沒有，就是分地給他們，他們也種不了啊。”
崇禎這才意識到，即使有了土地，要開發還是需要大額投入的。
楊家有這個錢，把所有的一切都配上，然後直接招募流民就行。這些土地要開發出來，恐怕需要上千萬兩的投入。一想到這個，他就頭疼。
周皇後繼續說道“楊家敢買，肯定也是要解決灌溉問題的，必須要興修水利才行。不然天旱成這個樣子，恐怕種子都收不回來啊。”
崇禎長歎了一口氣，是啊，現在旱的土地都板結龜裂了。沒有灌溉基本就拋荒了。讓工部修水利，恐怕錢下去容易，真正落在工程上就沒多少了。下麵估計也就糊弄一下就收工了。
搞不好還要免費征發徭役，再度擾民。他忍不住歎氣，為什麼同樣的事情楊凡可以做成，他就做不成呢。
到底差在哪裡啊。朕也不比定遠侯差多少，怎麼什麼都做不成。都是這些大臣們辜負朕。
他不禁想起楊凡的詩。
“內外諸臣儘紫袍，何人肯與上分勞？
玉杯飲儘千家血，銀燭燒殘百姓膏。
天淚落時人淚落，歌聲高處哭聲高。
平時漫說君恩重，辜負君恩是爾曹。”
當時，他讀到這首詩時，激動的一拍桌子。楊凡的詩詞第一次為他說出了心裡話。
雖然楊凡和文官關係緊張，罵他們是正常的。但是崇禎覺得特彆解氣。這班混蛋玩意兒就是欠罵。
要是這些文官哪怕能正常工作，他也不至於寸步難行。他們現在隻要見到錢，手就會失控。
錢隻要從朝廷出去，層層扒皮，到真正要用這筆錢的地方，能剩下一般就的說各級官吏講良心了。剩下三成都是可能的。
崇禎沉默良久，歎了口氣。還是賣給楊家能拿到錢。不然被文官瓜分了，他一根毛也彆想撈到。
如果全部收歸皇家所有，自主經營，地裡能打多少糧食真不好說。估計虧損的可能性大。往外撥款雁過拔毛。太監們經營皇莊也肯定上下其手。估計虧損可能性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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