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炮口的時候，才明白，原來人家早就料到了他會來夜襲。
人家根本就沒有把火炮布置在第一圈駝城上，而是直接放在了內圈。
現在外圈被他們的火箭，點燃了一切可以點燃的可燃物。燒的是烈焰熊熊。整個外圈都被照亮。此時此刻，他們就是活靶子。
轟轟轟！不出意外，125門佛朗機炮開火了。
對著主攻方向儘管隻有四分之一的佛朗機炮，但是，這種炮的變態高射速，也足夠打垮他們了。
十二發霰彈，已經提前被裝進了子銃裡。
駱駝後麵炮手們，悶頭一發接著一發的裝填著子銃。二炮手用楔子卡死，一炮手然後旋轉提手，用螺紋封閉炮膛。
炮長用錐子刺破火門處的發射藥包，把一根拉火管插進發射藥包裡麵。
然後粗略瞄準一下，猛地拉動拉連著火管的繩子。
火焰在火門處爆發而出，點燃了發射藥。整個火炮猛地後座。
轟的一聲巨響，炮口噴出了密集的小鋼珠。
像是潮水一般洶湧而來的和碩特騎兵，被鋼珠彈雨劈頭蓋臉的砸了過去。
此時，整個衝鋒的騎兵集群，前部就像被巨大無比的鐵錘，猛地砸了一錘子。隊形瞬間凹陷下去。
鋼珠彈雨的穿透力是如此之強，最前麵的五百重甲騎兵，就像紙糊的一樣，直接被打的千瘡百孔。五百鐵騎，幾乎一輪霰彈就把他們打光了。
鋼珠直接穿透了紮甲，把後麵的身體打成了篩子。
戰馬也悲鳴著倒地。
這些三毫米到五毫米的鏽蝕鋼珠，把戰馬的前胸打出密密麻麻的小孔。有的戰馬額頭被打碎，眼球都飛了出來。
整個東麵的正麵，一條線的戰馬和騎士，向前搶地而倒，翻滾著栽倒在地上，後麵的騎士立刻就把他們踩踏成了一堆爛肉。因為高速衝鋒時根本就收不住。
炮手們前三發急速射，平均隻用了二十秒不到的速度。
他們在海上和商船互相炮擊時，比的就是誰裝備更好，誰更訓練有素。他們每天都在訓練，因為楊凡有錢，火藥管夠。
此時，十二發子銃的連續轟擊下，內圈駝城前麵的三十米，成了不可逾越的火焰牆壁。
隻要衝到這裡的騎兵，連人帶馬的全部被打爆。
甚至很多的鋼珠，穿透了第一排，再度打穿了第二排的騎士。
密集的鋼珠暴雨，沒有打中第一排的人，也從空隙中飛了過去，擊中了後麵的人。
畢竟這個時代全是密集隊形衝擊。隻有密集隊形，才可能衝破步兵方陣，才可能造成步兵的崩潰。
額論齊此時，已經不敢起來了。
他趴在地上，儘量的縮小身體的迎麵投影麵積。
因為佛朗機炮的霰彈，打出了恐怖的密集彈雨。
他的耳邊傳來了呼呼的聲音。
他是打老了仗的人。
他十分清楚，這種風吹草叢的聲音，說明鋼珠霰彈，在距離他的耳朵非常近的距離上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