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靜靜流逝。
三隻小青鸞玩鬨累了，都蜷縮在了戰念川的肚子上麵。
戰念川的眼神非常可怕，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卻又仿佛彙聚了世間所有的表情。
他的手指動了動，一個小小玉瓶來到了他的指尖。
默默地看了玉瓶許久，戰念川沙啞著嗓子開口問道“前輩，這裡有一滴童師姐的精血，能夠複活她嗎?”
“不能，”菩提樹悠然一歎，神情複雜地看了看這個玉瓶，“沒有魂魄啊，哪怕一縷殘魂都沒有，根本就沒辦法無中生有啊。”
“可她有一滴精血啊。”戰念川堅持不肯放棄。
“反正我是沒辦法，就算我的主人，就算人皇妖帝也都沒辦法。”菩提樹連連搖頭。
戰念川依然沒有絲毫放棄的念頭，堅持問道“那麼更高的境界呢？仙人呢？”
“仙人恐怕也沒辦法，再說你能修煉到真仙境界？這片大陸上億億億人，曆經數十萬年，還從未有人接近這個傳說中的境界。”菩提樹狠心想要戳破戰念川的期望。
“好，我們退一萬億步來講，就算你修煉到了這一步，就算仙人能夠複活，她也已經輪回無數次了，你救活的她還是原來的她嗎？”
飛舟之內一片死寂。
許久之後。
“我明白了，多謝前輩解惑。”
戰念川起身向著虛空處深施一禮，然後將裝有童汐精血的玉瓶收入了玄天塔第三層。
重重地一跺腳，滾滾法力注入飛舟之內。
天空之中，一道微不可察的青白色光芒一閃即逝。
雲嵐宗。
宗門大殿。
雲嵐宗所有的太上長老齊聚，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大殿最上方的那一個青色身影上。
戰念川雙眼淡銀色光芒閃爍，死死地盯著麵前的二塊碎裂開來的魂牌，麵上難掩失望。
時間過去太久了。
在動用神識和麅鴞之眼後，他依然沒能發現有一絲一毫的神魂碎片存在。
深吸一口氣，他冷漠無情的聲音森然響起“殺害我師父師姐，還有重傷柳師姐的妖獸如今何在？”
“都死了。”甘薇薇感受到戰念川的滔天殺意，急忙開口。
“童師妹想多殺海妖，死戰不退。在最後時刻想施展燃血遁離開，可是對麵有一隻天賦神通是震蕩空間的裂天雕，使得遁術無法施展。”甘薇薇麵露悲戚之色，哽咽著沒辦法說下去。
南宮傷歎息了一聲，拍了拍甘薇薇的肩膀，將話頭繼續了下去，“童師妹沒有絲毫的畏懼，她為了幫助柳師妹擋住裂天雕的攻擊，將自己的身體暴露在了裂天雕的利爪前。而這個時候，童老弟也施展燃血遁趕到，可是已經沒辦法”
他也說不下去了，粗糙的大手捂住了臉頰，熱淚滾滾落下，泣不成聲。
童大川，童汐，都是他看著長大的啊。
如果，如果沒有自己逼著眼前這個男人離開玄天宗，那麼一切都會不一樣的啊。
可惜沒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