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的臉上原本是堅定與平靜,然而隨著他們逐漸接近心火煉獄的核心,他的神色開始出現了微妙的變化。
他的步伐開始變得緩慢,眼神中開始閃爍著掙紮的光芒。
周倚橋注意到了陳凡的異常,他停下腳步,關切地問道。
“陳兄,你沒事吧?”
陳凡沒有回答,他的目光開始迷離,似乎在自言自語。
“我曾是一個元嬰宗門的笑柄,煉氣入道修行三年不得寸進,修為進境宛若登天。”
陳凡的聲音帶著苦澀,雙瞳徹底沒了焦距。
“同門師兄們修為日增,而我,卻如同陷在泥潭,不得寸進。”
他的雙拳緊握,指甲深陷肉中,卻渾然不覺。
“他們嘲笑我,說我不配成為煉氣士,甚至不配修行。”
陳凡似乎看到了當年同門欺辱自己的場景,麵龐上閃過痛苦之色。
“我不甘,日夜苦修,想要突破那無形的枷鎖,卻連最基本的禦劍都難以駕馭!”
他的呼吸逐漸急促,額頭上青筋暴起,顯露出內心的掙紮。
“我恨自己的無能為力,恨自己的天賦平平,恨這蒼天為何不公!”
周倚橋見狀,心中一緊,知道陳凡此刻正遭受心魔的折磨。
他知道,心魔之所以強大,是因為它源於修士自己內心深處的恐懼和不甘,若不能正視並克服,便會永遠困擾著修士的心智。
他本以為,陳凡能夠成為北荒聖宗的身姿,應當是從降生之日便擁有不凡之資,未曾想背後竟藏著如此沉重的過往。
“陳兄,你已非昔日的吳下阿蒙。”
周倚橋催動手上的同心環,將自己的聲音傳達道陳凡的腦海當中,試圖喚回陳凡的理智。
“你已被荒古仙君收入座下,踏上了煉體之路,修為突飛猛進,那些曾經嘲笑你的人早已被你甩在身後。”
陳凡的身軀微震,似乎聽到了周倚橋的話,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清明,但很快又被掙紮所取代。
“不,他們的話語仍在耳邊,他們的嘲笑仍在心間,我我甩不掉!”
周倚橋見陳凡如此,知道不能讓他繼續深陷其中,沉聲道。
"陳兄,你聽我說。"
周倚橋的聲音清晰而有力。
"昔日的嘲笑與羞辱,不過是你修行路上的一塊絆腳石。”
“你已經跨過了它,現在你站在了更高的山峰之上,那些聲音,不過是山腳下的回音,再也無法觸及你分毫。"
陳凡的身軀微微顫抖,似乎在與內心的掙紮做鬥爭。
周倚橋繼續說道。
"你曾是笑柄,但如今,你已是北荒聖宗的驕傲,是荒古仙君的弟子,你的成就,已經超越了那些曾經嘲笑你的人。”
“他們的聲音,不過是你成長路上的塵埃,一吹即散。"
陳凡的眼神開始逐漸聚焦,他緊握的雙拳慢慢鬆開,臉上的痛苦之色逐漸被一抹堅定所取代。
周倚橋見狀,心中一喜,知道陳凡的心神已經開始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