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瀟影的反應,讓張大川始料未及。
他沒想到,堂堂警安隊長,居然不分青紅皂白就亂抓人。
他臉色一沉,怒道
“你們憑什麼抓我?你們有證據嗎?我這段時間一直都在家裡,哪來的時間去賭錢?還是說你和馬宏鬥他們是一丘之貉?”
馬宏鬥聽的眼皮子一抖,臉色越發陰沉
“張大川,你少血口噴人!乖乖的去號子裡蹲著吧!”
說著,還狠狠的給馬飛打了個眼色。
馬飛心下慌亂,一咬牙乾脆一條道走到黑,指著張大川道
“張大川!你少裝了,昨天晚上你在哪我不清楚,但前天晚上,你就是和我們三個在我家打牌的!你休想抵賴!”
他本是胡亂攀咬,卻沒想到江婉彤聽後臉色立刻就白了。
因為前天晚上,她到臨睡覺前,都沒等到張大川回來,雖然事後他說是在桃園乾活睡著了,但現在想來,這話漏洞百出。
江婉彤本能的看向張大川。
她這反應,落在林瀟影眼裡,可就是一個大大的破綻。
女警安隊長立刻一聲清吒,拿出了審訊罪犯的氣勢
“張大川,前天晚上你到底身在什麼地方,趕緊給我老實交代!有什麼人證物證趕緊拿出來,我話不說第二遍!”
張大川頓時有些尷尬,眼神也閃躲起來,剛才還強硬的態度弱了不少。
前天晚上他去吳寡婦家借三輪,借完三輪之後,順便和吳寡婦互相治了一下彼此的病。
但這事總不能當眾說吧。
而人群裡的吳潤圓,這時候也是慌的不行。
前天晚上發生在自己家的事情,說什麼也不能讓彆人知道。
尤其是村長馬宏鬥。
作為秀山村出了名的俏寡婦,吳潤圓的門檻不知道被多少男人惦記過,而這裡麵真正敢付諸行動的,除了王鐵彪之外,就隻有馬宏鬥了。
她一個寡婦,這些年為了生存,明裡暗裡沒少被馬宏鬥揩油,否則這老狐狸就不幫她去縣城賣桃。
雖然她最終也不曾被馬宏鬥得逞過,但村子裡有關吳潤圓和馬宏鬥的風言風語,早已經傳遍了每家每戶。
此刻,她要是幫張大川作證出頭,不但兩人的事被所有人知道了,更糟糕的是,這樣勢必會得罪馬宏鬥。
沒了馬宏鬥幫忙賣桃,這讓她一個寡婦以後在村子裡可怎麼活?
靠自己開著三輪車去縣城賣?
先不說縣城誰都不認識,碰上那些惡意壓價的怎麼辦?碰上其他不懷好心的人怎麼辦?
人群裡,吳潤圓悄悄低下了頭,最終沒敢踏出那一步。
現場的氣氛,凝重而古怪。
明明大部分人都知道張大川沒賭錢,但卻沒有一個人,能幫張大川證明清白。
馬飛沒想到自己胡謅一句,竟然奏了奇效,心裡彆提多得意了。
他哼了一聲,踏前一步道
“張大川,怎麼樣,你無話可說了吧,想狡辯,也不看看你對上的是誰!”
張大川沒理馬飛,認真的對林瀟影道
“林隊長,前晚我確實沒在家,但也確實沒去馬飛家裡賭錢,至於我去了哪裡,事關隱私我不能說。”
“我唯一能告訴你的,就是我的水蜜桃,是以一斤四十的價格,賣給明月縣的棲鳳果蔬超市的蘇韻蘇老板的,這一點,你可以親自去……”
然而,他話沒說完,就見麵前的林瀟影麵色罕見的憤怒起來。
林瀟影決不允許任何人隨意攀咬蘇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