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拾掇之後,張大川拿著手機,下樓到酒店前台退房。
他不會說高盧國的語言,但好在有手機能幫忙翻譯,所以張大川就專門問了下前台的接待,詢問有沒有見到阿爾茜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以阿爾茜的相貌和身材,隻要在酒店大堂裡出現過,前台這裡肯定都會有印象。
值班的前台接待給張大川的回答,與他料想中的差不多。
阿爾茜果然是很早就離開了。
張大川便拿出手機,給阿爾茜打了過去,結果電話竟然回應對方關機。
“怎麼都這副德行,都這種關係了,竟然還怕再見麵?”
回想起之前丁芷宓事後也是這樣的舉動,張大川忍不住吐槽起來。
但既然對方不願意接電話,那也沒辦法。
無奈之下,張大川隻能轉身離開。
殊不知,他前腳剛剛離開酒店,後腳酒店大堂的前台就拿起座機電話,彙報道
“女皇大人,他離開了。”
若是張大川有心想察覺這個舉動,自然是逃不過他的神識感應。
但無緣無故的,乾嘛去注意一個酒店前台的動作呢?
尤其是對方並未表現出什麼惡意的時候。
此時,酒店大樓頂層的總統套房裡。
剛洗完澡的阿爾茜披著一身月白色的真絲睡裙,濕漉漉的頭發散亂在肩頭,手裡端著半杯紅酒,正站在窗戶旁邊,順著窗簾的縫隙,朝下方路口處攔車的張大川注視著。
她默默地看著張大川坐車離去,紅潤的唇瓣輕抿,眸子裡顯露出的神色無比複雜。
事實上,昨天晚上張大川發生了什麼事情她並不清楚,她隻知道對方從頭到尾全程讓她飄在天上,如同巨浪中顛簸的一葉扁舟。
所以沒過多久,她就精疲力竭,沉沉睡去了。
醒來的時候,也並沒有比張大川早多少。
按照張大川離去的時間來推算,頂多也就早醒了半個小時。
按理來說,以阿爾茜的人生經曆和骨子裡的那種驕傲性格,不至於因為某件事情難為情就想要躲開。
但人嘛,總有弱點。
對阿爾茜而言,昨晚上的處境,是她人生中從未體驗過的,刻骨銘心、難以忘懷。
所以在醒來之後,她的第一反應就是離開。
因為她不知道如果自己留在那裡,張大川醒來之後,雙方該以什麼樣的身份、關係和姿態去麵對彼此。
幾百年的女皇生涯,沒有人教過她要如何經營情感方麵的事情。
以她自己對於感情這方麵的淺薄認知,她隻知道自己心裡不討厭姓張的,但若是硬要說喜歡,甚至愛上了對方,似乎也遠遠沒達到那個層次。
當然了,最主要的,還是因為她發現了張大川身上的特殊之處。
原本是想著履行承諾,解決了聖水的影響後,就此歸於平靜,為此還專門飲酒,假裝給自己壯壯膽。
可令阿爾茜沒想到的是,一夜之間,她這具早已傷到了根基的身體,竟然康複了將近百分之八十。
要知道,那可是十幾年前就留下的暗傷啊!
躲避追殺蟄伏下來的這些年,阿爾茜沒少嘗試治療傷體,可堪比道傷的暗傷頑疾,竟然跟張大川睡一覺就好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