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晶瑩剔透的劍,在業火中成型。
蘇元青不再往裡麵打入奇奇怪怪的劍紋,僅以太虛劍紋灌注內外。
本就是晶瑩剔透,在太虛劍紋的遮蔽下,它幾乎消失於人間。
“好劍。”彆說那些圍觀的人,就連城中的幾個煉虛期大能,都看得眼熱。可是業火之威讓人生畏,煉虛期也不敢碰。
有知道威力的,就有不知道的。
有信其威力的,就有不信的。
有膽子小的,就有膽子大的。
膽子大而又不明白情況,人家說了還不信,往往做些飛蛾撲火的蠢事。
一個白虎宮化神期後期的女修士,自恃法力高強,用一根絲帶纏向幾乎消失的劍。她本以為能手到擒來,可沒想到她的絲帶根本抓不住那把劍,直接從劍身過去,又被那把劍留下的劍痕割裂——轟隆隆,業火順著絲帶蔓延。
那女修士大驚,揮劍斬斷自己的法力。她以為這樣就能斬斷業火,誰曾想那業火順著劍痕,纏住了她的劍,轟隆蔓延開,引燃她全身。
眾人紛紛逃離她的身邊。
幾個白虎宮的修士無不震驚,紛紛問:“這該如何是好?”
他們對渡業寺的高僧磕頭,說:“大師,救命啊。”
渡業寺的高僧紛紛搖頭,說:“業火自取,也隻有自己才能渡過。那上麵的東西,就算熄了業火,未必不能再生,諸位施主莫要去碰。”
那位白虎宮的女修士,平日裡也曾修心,但是不多;殺戮不算多,這麼多年積累得也不少。平時愛生氣,且因修為很高,有高高在上、小覷天下之惡習。她的業火比凰女的強盛數倍,不過她修為也高,若是守住心思去渡,未必沒有一點希望。可她在業火纏身之後,痛苦難忍,心中驚恐,隻道是必死無疑。
惱怒之下,她身化虹光,飛向了一戶宅子,那裡住著個最近常欺壓她的人。
那人是煉虛期,也是大悲城的一方巨擘,道號悲城子。
悲城子生長於大悲城,在城中留有數十代子嗣,根深葉茂。二十多年前,他突破煉虛期境界,這些年境界不大穩當,所以一直搜羅靈丹妙藥。正因如此,他以修為逼迫一些修士,給他搜羅東西,其中就有白虎宮的女修士。
這不,因果報應,應到自己身上了。
悲城子隻見一道火光襲來——他立刻想逃離,可在白虎宮的女修士拚死一擊下,他還是沾染了一點業火。
他大喊一聲,“斬。”
他竟自斷一臂,以應此劫。
也不敢停留,自顧自往城外飛去。
數道身影隱藏身形跟了過去……
蘇元青見此情景,立刻禦使新煉製的飛劍,斬殺了白虎宮的女修士,放言道:“沾染業火者,莫要波及他人,否則我必殺之。”
他懷疑,這次又是有那地仙動手腳,但他沒有證據。
此時因他而起,他絕不希望業火波及開來——否則,真要闖下大禍了。
這時,城中另一人幫腔說:“貧道日月殿堂水聖使青公子。身上有業火卻波及他人者,殺他的人算貧道一個。業火乃天地之奇火,隻有無業障,根基穩固之人才能渡過。貧道自認不敢嘗試,不如貧道者,掂量掂量。”
蘇元青說:“多謝青公子道友相助。”
“不是助你。”青公子說,“我隻是要殺胡作非為的人。”
“那也算是誌同道合。”
“非也。”青公子說,“你和我日月殿堂的木聖使交好,貧道與他卻是百年大敵,你與貧道誌不同,道不合。而且你是陰陽門的雜碎,若不是看在墨月道姑的麵子上,貧道早就拔劍捅你了。你要是想改善與貧道的關係,那把劍是很好的敲門磚。”
“嗯,要了劍,你還要彆的麼?”
“那得看還能否搜刮到彆的。”
“敞亮。”蘇元青笑說,“改天你要真搶走了我的劍,記得留我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