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張師爺永遠都不會想到的是,這青年,是當今天子陳沐。
很快,陳沐的注意力便被犯人吸引了過去,那是一個看起來四十多歲中年人,頭發亂糟糟的胡茬也亂亂的,一雙眼睛渾濁無神。他的手上戴著一副沉重的枷鎖,勞服上有幾道血痕。
“罪民參見知縣大人!”中年人臉上揚起一絲神秘之笑,說道。
“起來吧,說,你所犯何罪。”邱健康冷著臉,說道。
“罪民不知所犯何罪。”中年人笑吟吟的說道,打了一個飽嗝兒。
邱健康一下子有了火氣,道“大膽王煒,昨日你還說了你的罪行,怎麼今日又變卦了?”
“嗬嗬,啊呸!”
名為王煒的中年人吐出兩顆碎牙,道“你有證據嗎?你做了筆錄嗎?沒有就彆張著個豬嘴巴亂說話。”
“你!”
邱健康一下子怒了,昨日確實繁忙至極忘記了錄取他的口供,導致現在的難堪。
“我怎麼了我?嫌疑犯那麼多,你怎麼又知道是不是我?再說了這範家跟我又有什麼關係?八竿子都打不著的關係!”王煒猙獰的笑了笑,“冤枉好人包庇壞人,你這狗知縣。”
邱健康此刻反而冷靜了下來,差點被這個王煒給影響了心智。
陳沐有些意外的看了眼邱健康,沒有想到他竟然還可以保持自己的心智不給王煒給激怒。
張師爺就沒有這麼好的脾氣了,他尖聲說道“大膽罪民,快說出你的殺人動機!”
“還要我怎麼說?不關老子的事!”
王偉說完後破口大罵了起來。
“來人啊,帶來證人!”邱健康冷聲說道。
陳沐微微打了個哈欠,抬了抬眼皮子,感覺似乎有點兒子無聊,跟他平時審訊犯人沒什麼區彆。
“草民叩見知縣大人!”
邱健康口中的證人很快走了進來,那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婦女,頭上紮著兩個小辮子,眼睛微微有些紅腫。
“你是何人?”
陳沐來了興趣,問道。
婦女微微一愣,沒有想到會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青年問她,但是她也不假思索就脫口而出“劉翠花。”
“劉翠花?”
婦女聞言後以為觸怒了陳沐,臉上閃過惶恐害怕之色,軀體微微顫抖著。
陳沐心中微微有些犯樂,隨即則是道“翠花,這個名字好啊!”未來不知道有多少人叫做什麼翠花什麼鑫什麼偉的。
劉翠花聞言後鬆了口氣,她心裡的一塊石頭落了地。
“這家夥劉翠花,快說出你的口證。”邱健康對陳沐微微有些無奈,隨即冰著一張臉詢問劉翠花。
劉翠花聞言後歎了口氣,道“那天我幸虧逃出了王煒一行人的魔掌!在幾日前的早晨,因為我的母親生了病,時日無多,家人便讓我回娘家彈琴。而等我晚上回來時,範家人已經全部被人屠殺,麵目全非。而在我剛進去的時候,曾看到過一道黑影從偏門跑了出去。”
“後來一個打更的夥計就巡邏到了這裡,在我的驚恐之下我叫來了那個打更人,一起報了案。而那個黑影人的臉,我看到了一一半,跟這個王煒酷似!甚至連身高也是酷似。”
“王煒,你還有什麼話可以說?”邱健康冷聲問道。
“僅憑她一麵之詞就可以妄下斷論了?還有沒有公理?”王煒不屑一笑,並沒有放在心上。
陳沐聞言後勾起一笑,問道“有人說你是罪犯了嗎?隻是說你十分的可疑而已,你緊張什麼?劉翠花,繼續說。”
“嗯。”劉翠花點點頭。
“範家四十口人全部死於非命,幸虧當天我回家探親,不然也要遭到此次的厄運!”劉翠花臉上布滿了淚痕,“可憐我的兒子卻死在了那幫歹徒惡人之下,他們不得好死啊!”
陳沐聞言後沉默了。
邱健康眼皮子一跳,問道“可是在範家所發現的屍體一共有四十一具,你又說當日沒有在範家所以逃過了一劫,那多出來的一具屍體是誰的呢?”
劉翠花聞言一驚,喃喃道“這怎麼可能!我範家上上下下也隻有四十一口人,怎麼會平白無故多出一具屍體呢?”
陳沐聞言後眼睛一眯。